&&&&出发点并不是爱,我无需你的怜悯。
「我想你父母仍是爱你的,」安格丰坐起身,勾出领口垂着的项链给伍少祺看,很慎重地说:「你爸爸刻给你这个,是祝福你能够趋吉避凶,你背包上挂的平安符,是所有妈妈对孩子的最大期许──平安快乐的长大。」
「我的愿望没那么伟大,只希望回家时家里有人,最好还有一顿饭。」伍少祺惨淡地笑了笑。
「回国之后我可以继续帮你带晚餐…」安格丰话还没讲完,伍少祺便摆了摆手,表情凄然,半开玩笑中带点恳求地说:「饶了我吧。你这么喜欢做饭的话,可以给石教练带晚餐。我不是孩子了,不会饿死。」
又是这种封闭自己想跟世界隔离的表情,安格丰皱了皱眉:「你父母不在身边,有时候遇到事情需要找人商量,就算跟攀岩无关,也都可以找我谈谈,我能给些意见或者帮上忙…」
「现在就有件事想拜托你。」伍少祺抽到剩短短一截才把烟捏掉,拍拍灰烬,向安格丰摊开手掌:「可不可以把你脖子上的那条项链还给我,我知道送出去的东西不应该又要回来,但搞不好我爸有了新欢之后不会再给我刻什么了,想留个纪念。」
顺便纪念我无疾而终的暗恋,伍少祺在心里补了一句。
安格丰只愣了二秒钟就答应了:「当然,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当初他要戴上去,戴了半天都没扣上,现在解下来倒是很顺利,咔地一声就松开了。
他把项錬放在伍少祺的手心里,还带有体温的余热。
「谢啦。」伍少祺硬是挤出一个笑容,但看在安格丰眼里,比哭还难看。
「如果因为我之前的行为让你有所误会,真的很抱歉。做为一个教练,一位长辈,我希望你能够活得更自在更快乐。」安格丰不知道怎么把话讲得委婉又确切,只能艰难地表达自己的想法:「你才十七岁,在感情上还需要多摸索。有时候会把仰慕跟依赖错认成喜欢,但那不一定是能谈恋爱的喜欢。」
所有表情从伍少祺脸上褪去,眼睛也暗淡无光,他木然地点点头,说:「嗯,我懂,我对你只是仰慕而已。」
安格丰是想要这个结论的,但又不知道怎么地烦躁起来,他向伍少祺伸手:「也给我一根烟吧。」
伍少祺从口袋摸出烟盒跟打火机,自己又抽出一根点燃,把烟盒跟打火机搁在石头上:「请便。」
两个人一时无语,坐在石头上抽着烟晒月光。
等烟抽到尽头,伍少祺站起来拍拍裤子,纵身跳回地面,恢复神色如常:「用烟熏蚊子没用,被叮好多包。海水退得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安格丰爬下石头,走在伍少祺的后面三公尺的距离,却觉得这男孩已经被他推开到遥不可及的地方。
☆、CH 44
伍少祺跟安格丰走回旅馆,石平杨东渝还有尚恩跟尚稀都等在门口,确定没发生什么事之后都松了一口气。
跟他比起来,安格丰反而比较狼狈,全shi了不说,白皙的手臂上全是蚊子叮出的红点,脚踝被礁石割破几道,森森地流着血。
「伍少祺,人在国外要更加小心,擅自脱队这种事绝对不可以再发生。」石平难得扳起脸说话:「安教练在几条街上来来回回地找你,我们都快被吓死了。」
伍少祺弯腰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很慎重地跟大家道歉:「对不起,我保证没有下次。」
「好了,知道错就好。」安格丰示意石平别再说了,他揉揉眉心面露疲态,淡淡说道:「伍少还没吃晚餐,现在外面餐厅都关了,我叫旅馆准备些食物送去你们房间。」
「不用麻烦,我在前面便利店买个泡面解决就行了。」伍少祺说。
安格丰不赞同,正要开口却被尚稀抢先:「我想到有个卖好吃pad thai(泰式炒河粉)的摊子都开到很晚,刚刚我晚餐吃得少,现在也饿了,一起去吃吧?」
伍少祺立刻从善如流,点头说好,杨东渝也来凑热闹:「我也要我也要。」
四个年轻人跟教练道了晚安,说说笑笑走入夜色,今夜的惊魂插曲被抛在脑后,留给两位教练默默消化。
「哎,小兔崽子搞这一出吓死我了。」石平松了松紧绷的肩膀,转身看见安格丰愣在那边若有所思:「你也吓死了吧,走走走,回房间,去洗澡换衣服,脚上伤口也要处理一下。」
刚刚不觉得,现在脚踝上一道道伤痕火辣辣地疼,走路的力气都没了。
「老搭挡,来扶我一把吧。」安格丰苦笑,搭着石平的肩膀蹒跚而行,走在月色之下。
隔天又是一个新的开始,队员们在餐厅集合吃早餐,蝗虫过境似的快把自助区的食物都扫光,安格丰跟石平坐一桌,远远看到伍少祺跟攀岩队员在一起,不知道讲到什么,引得全桌哄堂大笑。
「昨天他真的只是不小心在石头上睡着?」石平想起昨晚的事还是有些后怕:「没别的理由?」
安格丰快速瞥一眼伍少祺带着酒窝的笑容,一切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