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都在一念之间。
床头的手机却在此刻叮叮叮地响了起来,瞬间解除了伍少祺蓄势待发的状态,他塌下肩膀,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打电话来…
「欸,刚刚睡着了…」安格丰接起电话,也不说对方的姓名称谓,他下床随便套件薄衬衫,拿着电话走出房间,坐到外边儿的露台讲话。
伍少祺透过大片落地窗看出去,安格丰正翘着二郎腿,神色放松讲着电话,隐约听见笑语声。
是什么话不能在房间里面聊?石平叫他小安安,那安格丰叫石平什么?
伍少祺在床上坐了一阵子,安格丰都没有要结束通话的迹象,最后他闷闷地抓了衣服去洗澡,洗完出来安格丰仍在外面讲。
被子一掀,伍少祺把自己埋进棉被里蒙住头,即使如此,那隐约的笑语还是钻进他耳朵里。
他以前就觉得这两个人太熟悉,但现在几乎肯定石平跟安格丰绝对是朋友以上的关系,仔细想想,他待在攀岩队两年,从来没听过或见过石平讲到女孩子的事儿,学校里偶尔有女老师来找他一起吃饭,但好像都没下文。
伍少祺自己补脑出一个结论:安格丰跟石平是情侣关系。
因为如此,安格丰才愿意放弃美国那里的高薪,回国跟他一起打拼。
他想起他在安格丰家里看到的那张照片,照片里的两个人是这么年轻,不知道相伴了多少岁月,攀爬过多少大山大水,安格丰曾说过他喜欢眼里有光的人,而石平正符合条件。
越想下去,越像是有一把热火在心头烧,外头传来的窃窃私语都像是打情骂俏。
不过他会这么想,是因为太不了解石平。
「小安安,下星期攀岩队过去甲米,要爬什么路线规划好了吗?」石平问。
「规划好了,」安格丰冷笑一声:「但你再叫我小安安我就把计划搞砸。」
「幽默感、幽默感懂不懂?」石平嘻嘻笑着:「本队第一次移地训练,可别搞砸啊。」
玩笑话就这么几句,接着石平仔细跟他确认住宿地点行程安排,要爬哪些区域,要准备多少绳子跟装备,换多少钱带在身上,还有保险跟备用医药用品。不得不说石平在工作上还是很靠谱的。
聊得差不多了,石平才问:「伍少现在爬得怎么样了?适不适应石灰岩质?」
「还不错,现在已经在试8b的路线了,」安格丰语气里有些得意:「前几天遇到尚恩,两个人一起拼路线,进度很快。」
「尚恩?这名字好熟…」石平想了一会儿:「是…上次冠军?中法混血那个?」
「嗯,他跟他妹妹来爬岩。」安格丰说。
「伍少跟他拼同一条路线?不简单啊,」石平说:「你没看走眼,是块好料子。」
安格丰嗤笑一声:「这还用说,我专业的。」
「你现在…跟他住同一间?」石平说。
「嗯哼。」安格丰压低了声音:「你要说什么?」
「不会是同一张床吧?」石平说。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吗?」安格丰痛心疾首。
「我还是那句话,」石平说:「如果你有对象,我祝福你,如果你没找到适合的,别勉强,老了至少咱俩还能作伴。」
「你这样讲我都不知道是要感谢你还是讨厌你,」安格丰苦笑几声:「不聊了,今天累死了,先挂了啊。」
结束通话后他走进房间,看伍少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便放轻脚步走向自己床铺。
「在外面讲电话蚊子不多吗?」
安格丰被他吓一大跳:「你还没睡?我还怕在房间讲电话会吵到你。」
伍少祺掀开被子坐起来,乌溜溜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安格丰,有很多话想说,很多问题想问,但他有什么资格?他今年还没满十八岁,是安格丰眼中ru臭未干的大孩子…
安格丰看他满脸纠结的表情,皱眉问道:「你怎么啦?」
不行,时机不对,得再等等、再等等。
「我…肩膀痛。跟尚恩一样转手臂时会有点痛。」伍少祺像个讨糖吃的孩子:「你帮我按摩一下。」
「很痛吗?」安格丰让他坐在床沿,自己爬上床跪在他身后,扶着他的肩按压几个点,叫他举手或平举:「会痛吗?哪个角度会痛?」
伍少祺感受到背后传来的热度,暗自抿着嘴得意的笑,嘴上仍煞有其事地说:「哎,这角度有点痛,你按的那点也很酸。」
「看起来没有肿,可能是疲劳性发炎…」安格丰有点担心,一边帮他舒缓:「虽然你跟尚恩都很想抢先完成路线,但还是要以不受伤为前提,毕竟二个月后要参加比赛。」
「要不然明天休息一天吧?」安格丰思考过后做了决定。
「不用不用不用,明天我还可以爬。」伍少祺立刻拒绝,他本来就是装痛,哪能真的休息一天,他要抢先爬完那条路线,然后跟安格丰去高级五星级餐厅用餐。
「真的吗?」安格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