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的床软硬适中,睡起来不会腰酸背痛,好舒服。」
伍少祺也学安格丰摊平在另一张大床上,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从国内出发到现在身处异国渡假别墅,坐飞机坐长尾船,梦幻到不太真实,彷佛他闭上眼睛再睁开又会在家里那张年久失修没有弹性的单人床上醒来。
还好他决定出国来看一看。
不然这整个寒假大概就是在每天两份或三份打工之中度过,五百一千的在赚钱,在那个Yin冷拥挤的城市里看着别人团圆,然后回到一个人的家。
两个人各躺一张大床,房间的冷气隔绝午后的高温,天花板上有南洋常见的大吊扇,吹出来的微风抚过脸上,从一早到现在的舟车劳顿都被吹散了。
安格丰率先把自己从床上□□,规划接下来的行程:「去把身上shi的衣服换掉,然后我带你四处逛逛了解一下环境,吃个晚餐,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再开始爬岩。」
「这边攀岩的区域…」伍少祺一坐起来就看见安格丰扬手把上衣脱掉,身板Jing瘦但该有的一项不少,厚实且比例适宜的胸膛,Jing巧清晰的六块肌,不经意转身时跳出来的侧腹线条,还有细瘦单薄的腰身…
「攀岩的区域怎样?」安格丰找件无袖的上衣套上。
「什么?」伍少祺问。
安格丰看他一脸茫然的表情,笑了笑:「你刚刚话讲到一半,说这里攀岩的区域怎样?」
伍少祺也忘了自己要问什么,随便瞎扯:「我、我是好奇这里能攀岩的区域有几个?」
「非常多,我们在这里待上一个月都无法到访每个区域,所以等一下要去买本『路书』,找些经典的路线来爬。」安格丰说:「你快把shi的衣服裤子换一换,咱们出门逛逛去。」
「哦。」
伍少祺从背包里找出短袖短裤,特别走洗手间换衣服太做作,但当着安格丰的面他又不自在,只好转过身去把衣服裤子脱掉。
房间一下安静起来,只有他稀稀疏疏换衣服的声音,牛仔裤shi掉以后真他妈难脱,伍少祺单脚蹦着跳了两下没能把裤管扯下来,安格丰在后头欣赏了他的脱衣秀,悠悠问一句:「对了,我一直觉得奇怪,你怎么没有女票啊?」伍少祺直接被这个问句给吓摔了。
咚!一屁股坐地上。
疼啊!
「干嘛突然问这个!」伍少祺干脆坐在地上把牛仔裤踹掉,然后才站起来套上T恤短裤,但仍背对着安格丰:「因为我很挑,没有高挑白皙大咪咪的看不上眼。」
安格丰从后面揽住他的肩往门口走,笑着瞥他一眼,挑挑眉:「原来如此,我看你宽肩长腿个儿又高,想说这个外貎条件应该挺勾女孩儿的,没想到我们直男伍少的眼光真高。」
「那你呢?」伍少祺用眼角扫了下安格丰搭在他肩上的手,杨东渝也常这样搭他的肩,但不知道为什么换成安格丰就让他全身细胞都成警戒状态。
「你跟上次夜店里那男的还有联络?」
「没再碰面,」安格丰把钱包手机带上,随手锁了门:「他不是我喜欢的型。」
「你喜欢哪种类型的?」
「肯定不是高挑白皙大咪咪,」安格丰笑了笑:「其实没有很具体的条件,到我这个年纪想的比较多,特别我们这种性向小众的,要遇上同样性向又合适的也不容易。诺,这太阳眼镜你戴上。」
伍少祺接过眼镜戴上,正好遮去一些说不明白的情绪。
从认识这个人开始,不论是在他迷惘时从旁提点,还是做晚餐、送衣服背包、准备拖鞋墨镜,安格丰的温柔很随意,不宣扬也不过度,却给人最恰到好处的舒服。
被这样的人喜欢,应该很幸福吧…
伍少祺把眼镜往上推了推,低头跟上安格丰的脚步。
他们走出旅馆已是日照西斜,沿着海岸一整面被夕阳打成金麦色的岩壁,上头全是路线跟在爬路线的攀岩者,沙滩上男男女女或坐或卧,为攀爬者的美技而喝彩,为他们的失手而惊叹。在这边,攀岩不是冷门小众的运动,全世界好手会在这边大展身手,就算一般的游客也会跃跃欲试地参加当地旅行社的体验活动,摸一摸岩壁,看看不同高度的风景。
伍少祺被这个氛围给震慑了。
对他来讲,攀岩向来都是一种竞技,跟体Cao一样,总不可能是练来娱乐观众的。
当选手成天想的是要去比赛去夺名次,要在人工岩壁上练习各种技巧,而不是像这样在天然岩壁上纯粹地享受路线,不为了什么,只是想努力看看能不能超越自我,要是做不到也没关系,还有金橘色的落日美景能抚慰遭受失败的心。
石灰岩的地形变化多端,像个屋顶的石檐中会垂着硕大的钟ru石,攀岩者要更会观察地形去克服,伍少祺用朝拜者的目光看着这整列排开的一条条路线,手心都涔涔冒着汗。
「明早可以先来这区试试,从简单的路线开始适应岩质,」安格丰看他闪闪发亮的眼睛,抿嘴笑说:「现在去找个地方吃饭吧,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