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忙在旁叮嘱,“要当心点,尽量别碰到。”
不能用手去摘,这倒是件费事的事情,亲兵自没有女人家随身携带绢帕的习惯,当然也不太敢找宛遥借,左右环顾片刻,最后落到了旁边的短腿男身上,目光简单直白地看着对方那件厚实的外袍。
后者被他视线盯得发毛,不自觉抱起胳膊。
半晌之后,亲兵手中拖着一件半旧不新的布衫,隔着衣料去摘墙壁上的蘑菇,小心翼翼地放在旧衣里包着。背后的矮小男子瑟瑟发抖地搓着自己单薄的深衣,颇为忌惮地望向他。
墓室内尚在滴水,那是一种很安静的声音,好似连空气的流动都变得清晰起来。尽管里面正站着四个不速之客,这般鬼气重重的地方也一样Yin森得吓人。
宛遥正在端详那具白骨,见惯了尸首,如今情绪稳定多了,项桓倒不担心她害怕,只在四周观察细节。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转悠了一阵回来,发现她竟还站在那口棺木前,一副凝神思索的模样。
回想这一路上宛遥表现出的对陪葬品不同寻常的兴趣,项桓略一迟疑,于是举步上台阶,也跟着往棺椁中看了看。
白骨如旧,并无异样之处。
“在瞧什么?”
宛遥的眉头是皱着的,她扶着冷冰冰的棺椁,不由自主地缓缓摇头:“你有没有发现,这只木棺的陈设有种诡异的违和感,它太单调了……”
他问道:“你指的是,墓室简陋,但是陪葬品很丰厚?”
宛遥不置可否地向他示意墓主人的衣物,“这位先人下葬时的服饰是苏杭织锦,如此提花的布样连我都不曾见过,只怕得是向宫中进贡的珍品,她肯定不是普通人。”
三两句话,让项桓原本轻松的态度也不自觉地收敛沉淀,开始隐约领会到她所要表达的意思。
“莫非是前朝哪位妃嫔的陵寝?”
说完又觉得不对,即便是不受宠的后妃,也不至于葬得这般草率。
“你再看看这个。”宛遥拈起女尸耳畔的一支纯金发簪在光下打转,“累丝嵌宝衔珠金凤簪,这是宫里的样式,能用上如此规制的钗环,至少证明她绝对不是普通的妃嫔。”
也是怕对逝者不敬,她很快放回原处,若有所思地抬起头,“我有一个想法……”
项桓正转眸时,宛遥开了口:“你还记不记得,大将军曾经跟我们讲过的,有关敬德太后的传说?”
“他说……”
——宣宗皇帝在前线节节败退之下,带领一帮大臣仓皇逃至蜀地。
——况且还有一件有趣的事。茹姬死后被匆匆安葬在了蜀中,京师一收复,宣宗皇帝便派人回去迁葬,找了一年多却没寻到尸首。
时间,地点和人物,若细细探究,不是没有吻合之处。
项桓眼中带着怀疑,语气是显而易见的惊讶,“你认为她就是敬德太后?”
“有这个可能。”宛遥将视线再次投向棺椁内静静躺着的白骨,喃喃自语,“不知到底是何人把她葬在了此处……”
又或者是她自己的遗愿想要留在这里的呢?
远离故土,遥遥千里,纵然长眠在粗糙逼仄的墓xue里,也不愿被当初深爱过的人找到合葬,生生世世,恩怨相对。这样一个曾经心怀天下的女人,临死前应该是有怨愤的吧……
说话间,亲兵已经采好了一袋的毒蘑菇,很是谨慎的用短腿男的外袍包裹好,因为知晓军中瘟疫的来源,他连脚下的积水也戒备起来,走在其中姿势怎么看怎么别扭。
“回去吧。”项桓看了一眼行将燃尽的火把,“到时候找人把这墓修一修,将洞补上,免得再让毒水漏出来。”
亲兵刚应了声,宛遥却不知看见了什么,忽然道:“等等——”
她摁住了项桓正抚着棺盖的手,阻止他盖上棺木。
少年一脸不解,“怎么了?”
宛遥往棺中瞅了片刻,“你把棺盖往后再推一点。”
项桓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虽不甚明白,还是依言照做。
“再推一点。”
沉沉的摩擦声回荡在Yin暗的石室内,那短腿男瑟缩地打了个冷战,忙朝他们这边挪了挪,以求个心理宽慰。
此时此刻,他不得不感慨这群人的胆子着实够大,连一个小姑娘都能这样的面不改色。
微弱的火光照亮了白骨的后半身,由于没了血rou,Jing致的服饰松松铺在里面,而腹部的位置十分明显的能瞧见有块凸起之物。
项桓伸手一探,却从骨架中摸出一块沉甸甸的四角金锭。他拿到宛遥眼前,两人四目一对,各自都未发一语。
“金子……”宛遥沉默了片刻,金锭沉在小腹之中,若不是死后有人放在这里,那就意味着金子是墓主人生前吞进去的。
宛遥怀疑地喃喃自语,“莫非她是吞金而亡?”
金银不会腐朽,因此哪怕数十年的光Yin让骨rou化为尸水,这些珠宝首饰也依然完好无损。
而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