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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雷劈的,慢慢温养就好了,”将绷带推给白棠,谢乔瞥了眼冷冷清清的房间,“接下来你想怎么做,要我把煞气收回吗?”
“嗯,”点了点头,白棠拿起纱布一圈一圈地在谢乔手臂上绕了起来,“既然等不到黎子薇的后招,我们也不能就这样坐看鸢尾小镇的情况恶化下去。”
四天内不断有人伤亡不提,再拖下去,光明教廷的口碑恐怕也会因此一落千丈。
手法利落地打了个蝴蝶结,白棠顺了顺“蝴蝶”的两个翅膀:“回到教堂之后我会办个净化仪式,到时候你只要配合我把血煞之气回收就好。”
虽说彻底恢复的他完全可以用领域将鸢尾小镇内的煞气全部吸收,但那好歹也是谢乔的能量,他这样毫不客气地一口吞掉着实不好。
宝贝似的将蝴蝶结藏在袖子底下,谢乔活动了一下疼痛的后背,完全不觉得被系了蝴蝶结的自己有多少女,那日带着小宿主离开教堂时他将人护在怀中,一道道天雷实打实地劈在了他的后背和手臂上,这才造成了他这几天一反常态的安稳。
“还有哪不舒服?”注意到谢乔微蹙的眉,白棠停下收药瓶的手,“还是我弄痛你了?”
故意让白棠看见自己手臂上的伤口,谢乔的确是存了点算计的心思,但后背上的伤口太过狰狞,谢乔不想挟恩谋福利,更不想让小宿主觉得愧疚。
他要谋划的是爱,可不是什么劳什子的人情。
“没事,”煞有介事地正了正神色,谢乔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本尊就是觉得,某人包的蝴蝶结实在丑的可爱。”
“谢、乔。”
二楼最偏的房间里时不时地传出男人爽朗的笑声,几只飞鸟扑棱棱地飞离树枝,枝头浅白色的花朵在红雾中顽强地盛开,像是在预示着某种绝境中的新生。
*
约翰神官近来的日子不好过。
红月病爆发而教廷又束手无策之后,鸢尾小镇对光明女神的崇拜便收到了极大的冲击,约翰每天顶着小镇镇民失望怀疑的目光向女神祷告,半夜还要提心吊胆地戒备,防止自己成为那些发狂病人的刀下亡灵。
好不容易调整好心情盼来了教廷的大祭司,但还没等约翰高兴上半天,传说中的恶魔就在他负责的教堂降了世,还顺带掳走了光明教廷下一任的教皇大人,整整四天没有音讯,现在约翰每天不仅要应付因为小镇封锁而绝望的镇民,还要面对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的骑士长大人。
约翰本以为骑士与神官不过是一种另类的合作关系,但直到见了劳lun斯满眼血丝的疲惫模样,他才发觉事情也许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仁慈而伟大的光明女神,”紧闭大门跪在神像面前,约翰献上自己百分之百的虔诚祈祷道,“请您庇佑鸢尾小镇度过这场灾难、庇佑祭司大人平安归来。”
双手不停地在胸前划着十字,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安心下来,想起白日死寂夜晚暴|动的鸢尾小镇,约翰忍不住低低叹了口气。
生命女神……真的更爱世人一些吗?
就在约翰脑中刚刚冒出这个违背信仰的念头时,教堂的大门忽地被人推开,他一个激灵瘫软在地,生怕是自己的动摇召来了神罚。
“约翰神官,”柔和的嗓音唤回了约翰的神智,夕阳低垂的黄昏中,白袍的祭司亲和一笑,“好久不见。”
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约翰从女神像前爬起,如同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一样结巴了起来:“莱……莱尔祭司?!”
女神在上,那双灵动的、宝石一般璀璨的眼睛,真的属于那个曾经眼盲的祭司大人?
还没等白棠做出回答,身穿骑士服的年轻男人便迅速地从不远处跑来,他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但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暴露了他的激动。
“祭司大人!”劳lun斯将手按在佩剑上行了一礼,无论对方的眼睛是怎么回事,他都不会认错自己的祭司大人。
脑海里传来一声假得不能再假的咳嗽,后背也被贴上了一道粘人又灼热的视线,白棠坏心眼地勾了勾唇,“呼”地拂袖将大门关上:“我们进去说。”
这小猫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躲在拐角的谢乔暗暗磨了磨牙,决定事情解决后便要给对方一个好看。
惯例先向女神祷告一番,待白棠站起身来,劳lun斯终于按耐不住地开口:“祭司大人,您最近去了哪里?还有那个该死的恶魔,他真的将您……?”
“不必担心,”摆了摆手,白棠面不改色地说着谎话,“那日我追着恶魔的形迹离开,虽然受了伤,但也因此获得了女神的馈赠与指示。”
故意含糊盖过“恶魔”的去向,白棠将一切都推给了那位万能的光明女神:“鸢尾小镇的情况我已知晓,劳lun斯,迅速召回光明骑士团,我要在教堂施展净化魔法。”
“净化魔法?”劳lun斯立刻应声,约翰却略显犹豫地提醒道,“祭司大人,说实话,教廷记载的净化魔法对这些红雾并不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