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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魔兽趁此机会举剑袭去。
陵光见状一惊,甚至来不及召出火焰护手,直接徒手握住了锋利的剑刃。
因着过于着急,陵光没控制好力度,方握住剑刃不稍片刻,便已隐隐有血珠冒出。他却似是不知疼痛,用力向前一扯,夺过那只魔兽的剑后狠狠地一脚踹开了他,这才随手将剑抛之于地。
蹇宾早已因这变故回过了神,又正好此时长右忽然命令了一句“回城戒备”,他的几个下属在长右话音未落之际,便弃战撤回。
陵光看着长右的背影,隐约间似乎觉得他手中攥着的几张纸有些许熟悉。
“陵光光,你怎么样了?”蹇宾十分着急的一句询问唤回了他的心神,“都怪我实在太不小心了。”
蹇宾伸手想去拉陵光被血染红的左手,半途中又犹豫地缩了回去,脸上满是自责。
陵光只轻道了一句“小伤罢了”,也不管他信不信,直勾勾地盯着他半耷拉下来的兽耳。他心中一动,还是没忍住伸出食指轻轻戳了一下。
蹇宾内疚的话语戛然而止,一对兽耳腾地直立起来——兽耳于白虎族而言,是一个很敏感的部位。
“陵陵陵光光,你这是干嘛……”蹇宾不自在地后退了小半步,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失忆前陵光知道他那儿敏感,故而不曾动过什么念头,这一次陵光的一时心痒冲动于蹇宾而言是兽耳第一次被旁人触碰。
陵光也是头一次见到他这种略带羞涩的模样,淌血的伤口仿佛都没了多少痛意,弯弯眉眼露出一个清浅的笑。
这次蹇宾可是无意欣赏了,涨红脸气鼓鼓地说:“伤口还没处理呢,笑什么啊!”
陵光难得把语调放缓和来,轻笑道:“左右不是什么重伤。”
蹇宾轻哼了一声,随口喊了白泽过来,就自己滚到一边去平复心情了。
陵光无奈,盘算着等会儿包扎完了再过去想个办法顺顺毛。
白泽早在陵光握剑之际便赶了过来,只是碍于两人互动就一直在旁边面无表情的观望。
故而蹇宾一喊,陵光就见白泽利落的掏出绷带和一些瓶瓶罐罐。
陵光轻挑眉,问:“你一直随身带着这些?”
白泽抬眸看了他一眼,反问:“不然?”
陵光本也就随口一问,不再回答,安静乖巧地伸出左手,任由白泽不算轻柔地处理伤口,期间连眉毛都不曾皱一下。唯有他咬唇的动作能看出他只是在隐忍。
包扎过程中,执明和蹇宾也过来询问了一下情况,确认并无大碍后就决定先去附近巡逻几圈。
白泽医术绝佳,包扎也十分娴熟,没过多久就搞定了。
陵光瞥了眼兀自坐在不远处枝干上的白色身影,犹豫了一会儿,假装不经意的问:“他是生气了么?”
白泽掀起眼皮也朝那边看了一眼,随后收回视线,边收拾东西边淡然道:“小孩子闹脾气,过不了多久就会忍不住来找你了。”
他停顿了片刻,补充道:“你若主动去找他,兴许还会恢复地快些。”
陵光闻言目光微闪,站在原地静默了片刻后方才缓缓走过去。他的步伐很轻,以至于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蹇宾没有注意到他的靠近。
陵光站在树底下,抬头确定这枝干容得下两个人后才轻轻跃了上去。
他上去后蹇宾只是瞄了一眼就又移开了视线,但他的右手却悄悄拉住了他的袖角。
陵光心底暗自好笑,面上却不显,垂眸看着地面,问:“生气了么?”
蹇宾不语。
“这一次未经允许……”陵光很少会主动拉下面子认错,稍顿了片刻才继续,“是我的过错,抱歉。”
蹇宾还是不说话。
陵光不太好意思去看他此时的反应,只以为他是真的生气了,正欲补充些什么,却忽然感觉身上一沉——蹇宾侧身搂住了他。
他身体一僵,接着就听见蹇宾附在他耳边轻声说:“让我抱一会儿,我就不生气了。”
温热的鼻息喷在陵光耳畔,他只感觉心跳仿佛漏了一拍,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两人又相对静默了好半会儿,陵光听见蹇宾低低地道了声谢。
“嗯?”陵光大脑依旧处于当机状态,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蹇宾松开了陵光,又恢复了早先生龙活虎的模样,露出两颗小虎牙,笑道:“谢谢你救了我呀。”
身上一轻,陵光在心底松了一口气,回复:“无意为之,不必言谢。”
“那怎么行?”蹇宾笑嘻嘻地说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那我就以身相许好啦。”
陵光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道:“好啊。”
“当然,我只是……”
蹇宾为缓和气氛的话一滞。
他本就是开玩笑似的随口一说,从未料到竟会得到陵光肯定的回答。
陵光抬眸对上蹇宾的双眼,扯出一抹浅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