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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敢飞太远,所以当他走回去的时候蹇宾还在客栈门口站着。
由于宵禁以及夜深,周遭早已是漆黑一片。唯有微凉的夜风轻轻吹起蹇宾的衣摆,似是想试图干扰他。
陵光回来也是直接用飞的,他悬停在客栈不远处的半空,定定地盯了一会儿坚定站在哪儿的蹇宾。
模糊间仿佛有一个同样的白色身影与他重合在了一起。
陵光再一次甩甩脑袋,从半空中落下。
他刚一落地,便看见蹇宾双眸一亮,屁颠屁颠跑了过来,扯出一个纯真的笑容,道:“陵光光你回来啦!”
就好像他离开之前没有凶过他。
蹇宾对陵光的态度使得陵光压下去的烦躁再一次升起来。
为什么偏偏是看起来对他最好的蹇宾最能惹他怀疑?
陵光敛下眼底的一丝暴躁,一声不吭地走进了客栈。
在他的身后,蹇宾盯着那抹无情的红色背影,面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他微抿唇,垂下原本因想挽留而稍抬起的右手,失落地垂下眼睫。
都过去这么多日了,难道真的不可能了吗?
蹇宾突然开始思考放弃的可能性。
而另一头,陵光刚回到客栈就对上了黑暗中的一对浅琉璃色双眸。
白泽直视着陵光,缓缓开口问:“你和他,究竟怎么了?”
陵光无畏地直视回去,冷哼道:“与你何干?”
“我只是不希望你以后后悔。”说这句话的时候,白泽的眸底隐隐划过了一抹复杂的神色,似是悲痛,又似是艳羡。
陵光看不懂,也不想去弄懂,双手环胸道:“我能有什么好后悔的?”
白泽刚想开口继续说什么,余光瞥见蹇宾将要走进来,一把拉住陵光往楼上走。
措不及防被拉走,陵光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立时想要挣脱,却发觉白泽看似弱小这力气可不小。
陵光心下憋屈,质问:“你要做什么?”
白泽头也不回地说:“不做什么,就是想让你认清你与蹇宾的关系。”
闻言,陵光忽然停下了挣扎。
说到底,他还是很在意这件事情的。
陵光不挣扎了,白泽也就稍稍放松了力度,拉着陵光去了客栈二楼最里边的一间房。
放进入房间,白泽便完全放开了陵光。
陵光揉了揉微红的手腕,站在原地倒是想看看白泽究竟要怎么让他看清自己与蹇宾之间的关系。
白泽翻腾了一下,不知道从何处翻出几本同样类似于手记的东西。他将这些摊在桌面上,让陵光自己打开看看。
陵光依言走近,随手捡了一本看起来比较顺眼的翻开,却因为里边所叙内容而怔愣住——
泛黄的纸张上所写的,全都是他平日里最喜爱的东西,各方面的都有,而且几乎每一类目前都有写着整齐端正的“陵光”二字。
白泽淡淡地说道:“这些都是蹇宾先前暂时存放在我这,我无意中看到的。如果不在意,怎会有如此记录?”
陵光按在书页上的指尖微向下滑,他抿唇片刻,道:“我又怎知这些真的全都出自于蹇宾之手?”
毕竟这些事情或许他的兄长陵云也是很清楚的。
白泽或许早就料到陵光会这么问,在他话音刚落时便开口说道:“这个你可以不信,但是有一件事情是几乎全神兽界都知道的,你大可随意找几位神兽去问清真假。”
陵光道:“你说。”
白泽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道:“四百年前,有一场轰动整个神兽界的成亲礼。那一场礼宴上,主角之一的蹇宾违背了族规,脱下了他一直以来的白衣,换上了一袭似火的红衣。而另一个本就喜着红衣的主角从头到尾都未曾说过一句话,未曾睁开过一次眼睛。他甚至有可能永远不会知道这场礼宴的存在。”
很显然,那另一位主角便是沉睡中的陵光。
陵光听完白泽的话,心脏处仿佛被细细密密的针直直扎入。
他忽然想起了蹇宾那一句“夫夫关系”。
难不成,他对他确实是真心的?
可是这又该如何解释他性格的伪装,还有他对兄长所隐瞒的爱好了如指掌这些事?
陵光眸底满满的不可置信被白泽尽收眼底。
他优雅地坐下,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水后方才继续道:“其实说到底你只是在无端地猜忌蹇宾罢了,自我认识你以来你就是这幅总是喜欢想太多的模样,有什么事情你就不能直接去问蹇宾么?何必如此,苦了自己又苦了最爱你的人。”
陵光咬着下唇。
他似乎从来就没记起过有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叫作直接问,但就算记起来,以他的性格或许也是不会去问的吧。
他总是习惯于凭借自己所有的线索去推理判断。
难得这一次是他错了?
回想起某一幕中提着血剑带着腾腾杀气的蹇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