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只感觉心底某处柔软的地方被狠狠一击,紧接着他又听见蹇宾恳求似的说:“陵光,以后你别再伤害自己了。”
白泽不属火,施用剥魂之术也不可能给陵光造成烧伤,而蹇宾也清楚陵光的性子,这伤十有八九是他为了转移体内的痛楚造成的。
陵光抿唇片刻,才淡然地说:“反正凤凰族打小就被烧到大,这点伤算得了什么?”
除了每百年一次的浴火礼,凤凰族自小练习法术就没有谁从未被火烧过,即便是长大了也会偶有失误,伤及自身。
说罢,陵光就强硬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起身欲走。
结果他刚起来,蹇宾又一拽他的右手。他本就无力,整个人侧身直接跌落,正好也撞倒了毫无预料的蹇宾。
于是就形成了陵光欺身压倒蹇宾的画面。
四目相对,两人都瞪大了眼睛。
温热的呼吸打在鼻尖,陵光瞬间炸毛,猛地蹦起来,厉声道:“你,你做什么?!”
蹇宾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慌慌张张地坐起来解释道:“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没控制住自己的力道!抱,抱歉!”
陵光瞧他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对他的说辞勉勉强强信了一成,刚要再说些什么又见他“蹭”地站起来。
“陵光光你,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蹇宾匆匆说完就直接给跑了。
有气无处撒的陵光又踹了一脚木床,随后才一屁股坐在床上。
等到他差不多平复完心情的时候就开始疑惑——他这么听话干嘛?
想起蹇宾那不似作伪的神情,陵光右手覆上左手手腕的那条手链,敛眸沉思。
蹇宾跑出去也没多久,就又提着一堆瓶瓶罐罐和绷带回来了。
陵光明白了蹇宾的意图,抢先一步开口道:“你把这些放桌上吧,等会我自己来。”
只不过这句话陵光说了基本等于没说。
蹇宾直接将这些东西丢到床榻上,然后坐到陵光身旁,道:“就当作是我方才莽撞的赔礼了。”
随后就不容反驳地拉过陵光的左手,不给他反抗的机会。
陵光索性也就从了他了,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兀自垂下眼睫陷入自己的思绪。
不知道是不是活得太久所以处理过的烧伤也不少,蹇宾的动作格外娴熟、温柔,陵光几乎没感觉到多大的痛感,以至于他忍不住偷偷瞥了几眼蹇宾。
蹇宾生的一对杏眼,睫毛长而微微上翘,低眸专注看着他手掌的模样格外像是一个乖巧可爱的孩子。他白毛上的一对兽耳偶尔会跳动一下,上边的兽毛显得柔软乖顺。
这样一个人,若放平常他肯定是很愿意与他来往的。可偏偏他身上的疑点那么多,令他不得不警惕。
蹇宾对他的好他也能感觉得到,但怕只怕这份好意不是对他,而是对其他人的。
陵光皱着眉,心底莫名升起一股烦闷。
接着他就对上了蹇宾无意间抬头时看过来的目光。
蹇宾见陵光皱眉,以为是弄疼他了,忙问:“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没有。”陵光摇摇头,抿唇片刻后又问,“你……能和我说说我兄长的事吗?”
蹇宾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了笑道:“也是,你和你兄长感情那么好。你想听哪方面的?”
真要说哪方面,陵光也没什么特别想听的,就开口道:“都可吧。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可以吗?”
自醒来后陵光难得提起一个话题,蹇宾自然是十分乐意接的。
他一边继续替陵光处理伤口,一边道:“你兄长陵云他是整个神兽界修为最高的,也是最会说话的,神兽界上下就没有多少人不喜欢他。”
“只不过能得他真心相待的人可不多,你算得上是他唯一一个放在心尖上的人了。他身为神兽界的领袖,如果有一天让他从神兽界和你当中选一个,他肯定得选你。”
说的这里,蹇宾似乎想起了什么,无奈地摇头轻笑。
陵光倒是没想到自己曾经被一个人如此珍视,问道:“他缘何对……我那么好?”
蹇宾对此知情不多,只是道:“我也不太清楚,每一次我问他的时候,他从来只说因为你是他弟弟。”
如果仅仅是出于同胞之谊,又何以至此?陵光想不通。
蹇宾也没打算让他继续想,又道:“陵云这个人吧,藏得很深,从来不在别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真正的喜好爱好,明明就和你一样很喜欢名字中带‘凤凰’二字的东西,偏生每次都装作不在意、无所谓,而且还总能骗过别人。”
蹇宾说着话的时候,隐隐带着怀念的意味。处于疑惑状态的陵光当即回过神来,眼睛微眯。
不过在蹇宾给他包好绷带看过来时,他又马上敛了神情,问道:“你之前说我刚得到手链时也觉得丑,所以这手链是你送我的吗?”
蹇宾收拾着剩余的东西,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才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