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儿拔针回家,结果病情反复拖了数月不见好,犟得紧。
对准垃圾桶清掉痰,他接着说:“其余歌可以看出是以前的风格,估计是存货,这三首,一定是今年新写的。”
“有不同么?”赵伏波问。
“很美。”
赵伏波感兴趣地挑眉,陆沉珂高抬双手,伴随旋律用力敲击空气中不存在的琴键,用他贫乏的言语去描述它的独特。
“就像往北冰洋注入一抹艳红,不媚俗,很干净的欲,只让人感觉很美。”
“很少有男歌手唱出这样的美感。除去唱腔与气质的关系,大部分的抒情歌,包括程冠在内,都是拟造一个红颜知己,爱而不得分分合合,你欺骗我我背叛你,矫揉造作,套作的油腻,听下来觉得是抱着情怀发春梦。”
“辨识度太高了,没他这音色,模仿不出味道。”
最后画龙点睛地补一句:“这不是抒情歌,这是情歌,他开窍了。”
出道第三年,《害群之马》提名入围,与领奖台擦肩而过。
乐评人打分很高,但总体来说差些火候,众人虽然失望,也不得不接受现实。
对楮沙白的影响可能比其他人更大一些,他又是团队统筹的骨干,老妈子一般的存在。一旦他不碎嘴,整个团的氛围很轻易地松懈下来。
于是在秋季,守望的结构进入了史无前例的松散期。
丁一双和他小女朋友都是孩子心性,成天想着玩,找到伴立刻放飞自我,彻夜不归从偶尔演化成经常,再逐渐变为习惯。郑隗与欧阳萍洋感情时好时坏,关系介于“女友”与“绯闻女友”之间,本就是硬凑成一对,脾性不合,出门还好好儿的,回来时就吵得天翻地覆摔门而去。
郭会徽孟佳荔这一对的小打小闹在可以算相当安稳了,天天闭门炒股,两耳不闻窗外事。
有时楮沙白一个人在屋里闷得狠了,傍晚跑出去遛弯,偶尔在六号楼旁边的林荫路驻足一小会,听到姑娘们活力十足的引颈高歌与桌球碰撞,远处地平线的夕光渐渐沉没,嘴上不说,心口寂寥。
十几岁的他们也曾共度青春。
所见之处暮色西沉,花花世界刚刚起始。
应了那句老话,总说遥遥无期,转眼各奔东西。
以至于到年末,姜逐有意置办房产,楮沙白已经兴不起阻拦的意向了,也没有拦人的理由。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成家立业乃人生常事,总不能一辈子都在御苑过活。
他听闻,默默点点头,说了声:“我知道了。”
御苑房间够大设施够档次,唯一叫人头疼的是隔音实在不好,两个人在御苑同居不方便,不适合作为“爱巢”。
加上这几年攒下的钱,足够在宣义拿下一张属于自己的房产证。
姜逐剪下各区公寓的平面测绘宣传图,收集成“预选房”手册,对朱定锦说:“我们买房吧。”
作者有话要说:
注:“我是把无数的黑夜摁进一个黎明去睡你”——选自余秀华《穿越大半个中国去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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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上一章预警过了,就多说一点废话。
赵伏波是一个富有争议又很复杂多面的人物,一共有三段回忆杀,这三个时间段组合在一起,才能完整而无偏颇地揭开这个人的表皮。
到目前为止,才剥下第一片洋葱。
吃不到糖的时候,就想一想,反正HE,怕什么。
第38章 日出
朱定锦同意了。
工作之余,俩人一有空就带着地图跑各区看房,采光朝向水管电路风水说得头头是道,几乎成了半个验房专家。
某次忙中出错,坐反方向,偶然之下去了一趟阳石县。
故地重游,县城路边的天线仍像猫抓挠了几十年的毛线团,黑胶皮脱落,露出里面铮然的金属丝,麻雀在上头无处落脚,停了一会又飞走。
人市照常五点半吵翻天,周遭的店铺新旧不一,参差不齐地挤在一起,像两排矫正不成功的牙齿。
曾经租过的老筒子楼苟延残喘,破败的墙体上画上一个大红的“拆”,字体肆意轻慢,楼顶塌去一角,无力重振昔日风光。
转了一圈,朱定锦忽然说:“想去备正街吃炒面。”
姜逐答:“好。”
他们坐车回宣义,去曾经油腻腻的小吃店,想再一次见到那个在门前迎风炒饭的老板,递给他一卷零钞,借此抵消内心轻微的惶恐。
时间太快了,他们相遇在雪花膏的冬天,夏天恍然换成了纪梵希。
每逢新旧交替的交界点,就有人提起情怀。
到底什么是情怀?
朱定锦想,大概是仰躺在铁轨上,时代的列车呼啸而至,没有急着爬起来,先yin一首诗。
是诗还是挽歌,看车速快不快了。
好比这次,车速就很急。
急到他们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