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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瞬之间,如浪chao袭岸,一浪又是一浪。
钟信匆匆归来,钟九偷袭得手,却不出秦淮所料,果然不是致命的伤害。
秦淮强行忍着自己忧愤的情绪,细听他二人的言语,却在钟信焦急的言语中,听出了他对自己发自于脏腑的关心之情。
他心中一阵悸动,暗暗咬紧了牙关,死盯着钟九,只要他有危及老七生命的动作,自己便会和他拼了性命。
谁知钟九却弯下身来,先将自己拖上了床,旋即又把钟信也拖上来,竟然还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工夫,他似乎已经感觉不到钟信身体的重量,而只感觉到他温热的体温。如果不是为了一动不动地装着昏迷,他真想伸出手,搂住身上这个越来越喜欢的男人。
钟信的脸被钟九扣在自己的脸上,温和中带着一丝凉意,他们俩高挺的鼻梁错开着,两张嘴唇却如同亲吻镜头中那般对在一起。
秦淮极小心地将眼睛张开一点缝隙,想去偷看钟九的行径,却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感觉到钟信的嘴唇轻轻在自己的唇上啄了一下。
虽然那触碰轻微到几不可查,可是秦淮却分毫不差地感受到了。在懵懂和惊愕中,第二下第三下的碰触又接踵而至,让秦淮知道,这感觉绝不是错觉。
钟信醒着,并且在用这种方式暗示着自己。
秦淮忽然就觉得没有那么害怕了。
可接下来,当发现那Yin狠的钟氏族长竟然是在将火油倒在二人的身上、床上和房间各处时,秦淮的心却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水火无情。
他当然知道火的厉害与危险,这光景,如果要被他困在这火场中,自己和钟信就算是都还活着,也不一定能就能逃出去。
更何况瞧这架势,他要是先在自己和老七身上点着了火,那火在身上烧起来,还做什么守在螳螂后面的黄雀,大约做两只被烤熟的烧鸭还差不多了。
所以眼见钟九掏出西洋火机,秦淮立时便动了动身体,暗示钟信要起身反击。
可是这光景,他却在钟信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洞悉人性后镇定又狠辣的神情。
那眼神明明就是在告诉他:你放心,不要动!
果然,钟九在沉yin片刻后,没有在房内点火,却悄悄退出了房门,继而在房门之外,点燃了第一把火。
当房门在外面被钟九锁死的一瞬间,钟信像是被通了电的马达,迅捷之极地从床上了跳了起来,并一把将秦淮从床上拉起,眼看门口的大火已经扑向了木床,他这边带着秦淮两大步便跨进了里面的洗漱间。
还未等秦淮反应过来,钟信已经将里间洗漱台一侧的壁柜打开,扳开了靠墙的壁板,里面是和砖墙或木制隔断完全不同的一道石墙。
钟信显然对这里熟悉之至,很快便在墙上卸下两大块活动的石块,露出一个大约一人可钻入的洞口,他将那石块扔进了洞里,回身朝秦淮伸出了手。
此时的秦淮已经有些错愕,下意识便靠近他,却被他猛地横抱起来,从那入口顺了进去,随即,钟信自己也从那洞口钻了进来,立即又用石块将那个位置堵住,一时间,墙里墙外,竟与那边的火海完全分隔开来。
黑暗中,钟信却不知在哪里摸到了洋火打着,点亮了屋角的一盏油灯。
秦淮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所处的地方,原来竟是一间极小巧的房中房。他完全没有想到,原来在东跨院重新打通装修的过程中,钟信竟然在这卧室之中,还设计了这样一个秘密的所在。
秦淮心中感叹这老七果然是心计深沉,所谓狡兔三窟,莫若如此,忍不住便回过头去看钟信,却见他正用手抵在那隔墙之上,似是在体会墙那边传递过来的温度。
的确,这光景的秘室里,已经可以感受到外面烈火传递进来的热力,完全可以想像到外面火势有猛烈,两个人要想完好无损地破门窗而出,几不可能。
秦淮转过身来,左右四顾,才发现这房间虽然极小,四壁却尽是厚厚的石墙,想来外面不论是多大的火,却也烧不进这里面来。房间里甚是干净整齐,除了一床一椅之外,还有一张小桌,桌上似乎还堆放着些许东西。
他眼神极尖,只一扫之间,便发现那桌子一侧,原是一摞雪浪纸,那纸上面,赫然便是一张人物的画像,打眼看去,活灵活现,竟然便是一张在木桶中沐浴,露着肩膀的自己。
画像中的自己微仰着头,唇齿半露,眼睛微闭,神色间是一种半睡半醒的迷离。这副样子,岂不正是当初自己正在沐浴,钟仁却逼老七前来给自己按摩,意欲让二人yIn乱的场景。
秦淮心中呯呯直跳,禁不住掀开那幅画,接着向下看,却见下面果然又是一幅自己的画像,却是自己站在四时锦下,一身雪白的中衣被喷壶浇得Jing透,隐约中露出浑身的肌肤与线条。
这幅画钟信似乎画得甚是Jing细,连身体上肌肤的光泽都描摹得极是细腻,那流淌在身上的若干点水痕,星星点点,似乎都被他画出了一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