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看他哭也跟着哭,一团乱麻,你手忙脚乱的替他擦眼泪,委屈说他再哭你也想哭了。
大概是不想给自己儿子树立一个母亲动不动就哭的崩坏形象,他冷着脸不哭了也不想理你。
你小心翼翼抱着他看着归途的风景,低声念着阿瑶,他僵硬的身体逐渐软化靠在了你的怀中低低应了。
雪霁风停,城楼入口朝阳初升一片灿黄。
你仅看了眼城墙上的匾额又放下了布帘“我们回家了,阿瑶。”
温润的手牵上了你,金戈铁马像是前世记忆,此生只余相濡以沫。
祖母见到你们很是激动,看到那个和你相像的孙儿更是开心的抹泪,父亲扶起阿瑶只说着你混账的话,母亲也欣慰的拍了拍你的肩膀。
说起成亲名份的事,祖母顿时板下了脸,伦起手杖就往你身上打,曾经也是叱咤风云的威武将军,老了功夫也不会差到哪去,棍棍不留情,你没内力被打得差点跪不住。
阿瑶看你打了好一会知道你是真的受不住了,他忍不住想来拉人了,父亲朝他摇了摇头,这是你欠他的。
他看向自己一旁呆坐着啃糖果的儿子,阿念机灵,顿时哭着喊着跑去抱住祖母奶声奶气说太祖母不要打我娘。这件事才算终了。
你感叹儿子竟然还有这种用,给你后背上药的手又重了些,你疼呼一声想起之前说他凶巴巴嫁不出去的话,忍不住伸手牵住他,“你看,这么凶,最后还是牺牲我娶了你嘛。”
他冷笑一声,竟然没和你致气。不多久你就听着城里有人传说将军家小少爷的妻主扔下夫儿跑了,留下孤儿寡夫出来行医过活,纷纷猜测起那倒霉蛋是不是发现了自己和死去的将军相似是个替身受到了打击才跑的。
你听着总觉得哪不对,便主动去医馆接他回家用晚膳,好家伙,这哪是来看热闹的人,十足的相亲现场。
一个个女人堵在医馆里,要么献诗要么送礼,纷纷表示愿意照顾他和他儿子,愿意娶他当正房的也有,风骚的不行,你觉得自己头顶隐隐发绿。
他看了眼人群里脸色发青的你,微微一笑,人群更是激动。
你叹气摇了摇头,走在你身旁的男人挑眉明知故问问你怎么了。你说她们哪知道你什么德行,伸出爪子挠人的时候也就你这大将军能受得住。
本以为要炸毛的男人竟然哼了一声,轻轻踹了你一脚就安静的和你往家慢慢走去。
你是每天准时准点报道接送他,传闻又变成了他逃跑的妻主思前想后觉得没他活不了又恬着脸回来求和了。
你倒无所谓,恨不得抱着他光明正大在街上显摆一圈,这有主了,可别惦记了。但暗搓搓来挖墙脚的也还不少,说他妻主不务正业没个本事,阴一句阳一句的来衬托自己。
麻木的医童一次次拦住人往外请,你笑嘻嘻的在一旁看戏,说着琥珀用力扭她手臂,沉香踹她膝盖。
医馆门关上,你转身搂住刚掀帘而出的男人,幸福感漫溢而出。你让他最近别来了,好好在家休息,成亲之日临近怕是多有劳累。他摇了摇头欲言又止,你只当他是紧张。
你陪着他去祭了他去世的父母,跪在了那喊了母亲父亲,发了毒誓,但凡有背叛之心死不足惜,他冷着眼红了眼眶,跪在了你身侧,说生死与共。
你打趣他,为了自己的小命得对你好一点才是。他羞怒骂你立马去死。
大婚办得低调,却也不简单,处处都是慎重,连一对手镯都是父亲亲自选了又选才送到他房里,宾客只有家人和一些知情你没死的几个过命战友。
即使你们这么珍惜对待他生怕他受委屈,他还是在婚礼前一晚走了,连儿子都没带上。
你有些意料之中,让他们继续操办照顾好儿子,转身上马去追人。
是你被他救活后第一次见到那人的酒楼。也是那天你以为他对你用了药对他发了脾气把他气走的。
他没有坐在你坐过的桌子上,而且一身白衣坐在窗边,月光清冷,他像是要就此离去。
你挤坐在了他身旁,他有些怪你破坏气氛,拎着酒杯想坐到对面去。你一把拉住他,“别用药,如果中了我怕清醒过来追不上你来不及带回去参加我们的大婚典礼。”
他微愣摇了摇头,你笑眯眯给自己倒酒“在竹屋试过还不放心吗,就算是幻境梦里,只有你也只会是你。”
盈着水雾的眼低垂,睫毛颤抖清泪划过。你伸手替他抹去,倒了两杯酒放了一杯在他手中,他接过顺着你缠上来的手喝完了交杯酒。
马蹄催促,你一把抱起他扔上马,拍了拍自己骄傲的战马,“你看,就算你把我腿打断我还能追上你的,阿瑶。”
对于他的离开没人表现出异常,反而像是对夫妻两重要关头偷溜出去玩表示不满抱怨了几句,各自把人带回了房间准备起来。
来祝贺的宾客比你想象的更多,就连朝上和你不对盘几位大人也来讨喜酒喝,军中来了不少人,有上将有士兵,都是和你有过接触的,连不熟的都厚着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