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也爱你,洗澡去吧。”
“哦。”
热情表白被生生截断,连睡衣带人推进了浴室,还被他拍了下屁股。
归念捂着屁股瞪他:“你急什么急!Jing虫上脑的东西!刚吃完饭不能洗澡的!”
“就急这一天,以后带你一块儿养生。”下一瞬,陈安致扯了领带,意味深长地笑了下,一副要一起进来洗鸳鸯浴的样子。
归念立马把门关严实了。
她趁着放水的空当脱掉衣服,对着镜子搔首弄姿,总感觉这俩月的室内瑜伽一点用都没有,还有什么调整胸型的动作,也一点用没有。
她面红耳赤地想,要在新床上被X了,也不知道新床好不好睡……
今天婚礼上的粗剪视频已经出来了,名为“送给念念大宝贝的新婚礼物”。裴瑗亲自Cao的刀,她阿婆主做久了,剪视频手快,素材还多,各种表情包和sao话乱入,把一场婚礼剪得跟搞笑电影似的,归念捧着手机笑疯了。
视频末尾倒是意外地正经起来,是裴瑗录下的一段话。背景有点杂音,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录的,归念听到了她的声音,还有自己的声音。
多听了即便,才依稀记起来,这是好几年前她俩人的一段对话。
归念听着听着,眼泪唰地下来了。
她这一整天太高兴了,穿着婚纱、被爸爸牵着走向陈老师时没哭,司仪煽情致辞时没哭,戴上戒指接吻时也没哭。此时坐在浴缸里,眼泪才姗姗来迟。
她在里边呆了半个钟头,刚开始还在哼歌呢,后来一点动静都听不到了。陈安致不放心,敲敲门:“还没洗好么?睡着了?”
“没有!我还没洗完!”
归念眼泪没来得及擦干净,陈安致已经开门进来了。她洗的是泡泡澡,忙往下一缩,锁骨以下全埋在泡泡里。刚结婚,心态还没转换过来,下意识地防他。
眼睛红红的。
“怎么哭了?”
归念揉揉眼睛:“洗发水弄进来了。”
陈安致搬了个小凳子坐下来,摘下喷头给她洗头发。从澳洲旅游开始,两人就跨进了老夫老妻模式,一直是陈安致给她洗头发,手熟了,很小心地,不把沫弄到她眼睛里。
后背赤|裸,两片薄薄的蝴蝶骨就在眼前。陈安致分了分心,笑她:“伺候你伺候多了,自己洗头都不会了。”
“才没有……”
大概是他按摩的手法太舒服,又或许是这一整天听到的催泪话太多了,归念没擦干净的眼泪顺势又出来了。
陈安致忙把喷头挪开:“真哭了?怎么了?”
归念哭得脸都皱起来,shi淋淋地靠到他肩膀上:“没有,我就是觉得有点委屈……”
“为什么委屈?”
“……因为大家都知道我发的朋友圈是骗人的,从头到尾都是我在追你,我死皮赖脸地追着你跑了那么多年……”
“我长这么大,都没听别的男生说过‘我爱你’,我就是个从没被男生追过的小可怜……你也没有送过我玫瑰花,情书也没有,巧克力也没有……”
就很委屈。
陈安致赶紧哄:“玫瑰花和情书都有的有的,明天就到!”
“真的?”
“真的。等你睡醒就摆在你床头了。”
归念一向反应迟钝,白天婚礼上归妈妈哭得妆都花了,裴瑗几个女孩子也掉了眼泪,就她一个人咧着嘴傻笑。结果白天该掉的眼泪全攒掉了晚上,这会儿矫情劲犯了,一句半句是哄不好的,还是瘪着嘴抽抽搭搭。
陈安致亲亲她的眼睛,用最软的声音去哄:“谁说没人追你了?这些天你不一直收短信收邮件的,邮件名弹到桌面的时候,我看里边很多都是男孩名字。还有应衍,还有法国的Bruno,都追过你。昨天在宾馆里我还见到两个,你大学的男同学,看你那个眼神呐,说不上来的难受。”
眼神类似于看着昔日班花自甘堕落被土豪包养了一样,遗憾,痛心,惋惜,怀念,爱慕……一个眼神复杂得很。
归念在大学里一直是单一的学霸人设,穿的用的也都是logo不明显的中奢牌子,知道她家境的同学没几个,参加完了这场婚宴,怕是大多都会这么想。
归念破涕为笑:“吃醋了你都不吭声的呀?你忍者神gui啊。”
“不然还能怎么,隔空跟他们怄气?”
陈安致捏捏她鼻尖:“你刚才说我没追过你,这话说得不讲道理。今年一整年不都是我追着你跑?以后还有很多年,我都追着你跑,好不好?”
“……好。”
归念抽了张纸擦擦眼泪,又一条一条历数他的罪状。
“人家别人的婚房都是爱的小窝,你让我住Jing装房……”她胳膊伸出来,指指浴室满墙的白金茶镜欧式风瓷砖:“这样的装修没有灵魂,没有家的感觉,冷冰冰的……”
陈安致哭笑不得。
鬼知道她头回来看房的时候,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