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烧得厉害:“阿姨我来熬吧。”
“没事没事,这就快熬好了。”
鱼汤在透明的砂锅盖下翻滚着,nai白色的汤里飘着些葱末和枸杞,香味已经熬出来了。看样子,起码忙活了半钟头了。
归念支支吾吾编了个借口:“昨天玩得晚了,就在陈老师这里睡下了……”
陈阿姨听懂了她的意思,小姑娘家脸皮薄,这是不好意思了。她也不拆穿,只笑了笑:“没事,就住着吧,我平时一个月也不一定回来一次,今天是因为院里有个老师生病了,就在附近住院,我回家给她熬点鱼汤,一会儿送过去。”
“病得严重吗?”
“老|毛病了,那位老师每隔一段时间左耳会失聪,间歇性的,输半个月ye就好了。”
福利院里的老师和护工不少,其有分之一是残障人士。归念以前去听过几节课,知道教语的老师是一位车祸后截肢的残疾人,教盲的老师侏儒症。她印象最深的是个右仅有两指的美术老师,拿左教孩子们画画,笑起来很好看。
因为与孤残儿童处境相同,才能真正地以平和心去对待,耐心施教,不过分同情。
t市做慈善的有钱人不少,陈家之所以有名声,就是因为他家公司和福利院里都会雇残障人士工作,真正做到平等就业。这些人的五险都是福利院在交,病起来,也都是福利院在管。
“阿姨真好。”
归念忽然就没那么尴尬了,挺真诚地夸了她一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陈阿姨的鱼汤熬好了,她尝了尝味儿,对着上的菜谱,往里头加了几样调料。
墙角立着两排调料瓶,没贴标签,瓶身是透明的,能从外头看到里边。陈阿姨拿起一个调料瓶揭开盖,往汤里倒了一小撮,刚撒进去的调料还没化开,她看了两眼,又飞快地拿汤匙把刚撒进去的调料舀出来了。
“怎么了?”归念问。
“放错了,这好像不是白胡椒粉,这是椒盐?”
竟然认不得。归念再看她一丝不苟地瞅菜谱的样子,挺惊讶:“阿姨头回做鲫鱼汤?”
“做过几回了,就是记不住。”陈阿姨自嘲:“我不太会做饭,年轻时看见油盐酱醋就烦,安致爸爸还在的那时候,家里要么是他爸爸做饭,要么是保姆做,我也就没学,他爸爸去世以后,我才学着自己做点吃的。”
说到这儿,随口问她:“念念会做么?”
“我会做饭。”归念挺得意:“我会做挺多菜的,这几年一个人在国外,想吃什么就跟着菜谱学,鱼呀虾呀都会做,改天给阿姨做大餐啊!”
陈母笑起来:“行,那下礼拜吧,周末挑上一天,我等念念的大餐。”
陈安致站在一旁给bra|ve拌狗粮,听着她俩说话,闷声笑了会儿。
平时对着他张牙舞爪的坏东西,在母亲面前乖得跟小绵羊似的。还大餐,也不说自己统共就会做那么几样菜,就敢拿出来献宝了,过两天还不是得找他突击补课。
吃着饭,陈阿姨又问她:“我听安致说,这几天就该
去见你爸妈了,你们定在哪天去?”
归念愣了下,往旁边飘去一眼,和陈安致对了个眼神,了然。前天就已经去过她家一趟了,闹得不欢而散,陈安致肯定没与阿姨提。
归念只好说:“还没定好时间呢,这几天他俩忙。”
一向很有主意的陈母难得犹豫了会儿:“是不是该我跟你俩一起去?或者男方家长先上门比较好?我也不太懂这个礼数。”
“啊?”归念气又虚了半截:“不用不用,八字还没一撇呢……不是!我是说,八字刚有一撇,还早,不用着急的。”
爸妈的坎还没过去,她真怕陈阿姨去了,得个没脸,她和陈老师的事就更难解决了。
陈阿姨没多想:“行,你俩自己Cao心吧,等定下来了,我再去跟亲家商量婚礼的事。”
亲家都喊上了,归念心里挺甜,笑一下子绽开:“好,那我们尽快定下来。”
陈阿姨没多呆,赶着给病人送早饭,自己随便吃了几口就开车走了,给他俩剩了小半锅鲫鱼汤。
人走以后,归念没去睡回笼觉,把昨天换下来的脏衣服扔进洗衣,又拿了拖把去擦地。
陈安致跟过来看:“你做什么呢?”
挺稀罕,居然会主动做家务了。
得到了一套义正辞严的控诉:“你这几天没拖地吧,这地上全是狗毛,阿姨怎么想我?肯定把我当成那种每天坐在家里啥也不干的小废物了。”
得,还怨他。
她拖个地跟画画似的,拖把也没挤干水,前边擦,后边脚踩出一串shi印子。陈安致看不下去,拍走她:“一边玩去,我拖。”
归念笑眯眯把拖把递给他,绕着整个家转了一圈,懒人眼里没活儿,最后拿了块抹布擦灰去了。
这次大扫除做得赶上了时候,午的时候,陈阿姨竟真的又回来了一趟,给他们带了几个礼盒,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