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师!你没事吧!”
归念忙过去扶他,结果自己没站稳,膝盖磕雪地上了。她是单板,摔得要比他惨得多,身子向前扑在地上,半天没能站起来,还是陈安致扶起来的,头发上、围巾上全是雪,拍了半天才弄干净。
这么拼命不光没被领情,陈安致还训了她两句:“你急什么?我是十岁,又不是五十,我摔一跤怎么了?”
叨叨了两句,舍不得了:“摔疼了没有?”
“有点疼。”归念哼哼,撞到膝盖了。
绿道上玩的人多,雪上的辙子印结得很硬,戴着护膝也疼。
“唉。”陈安致蹲在她身前,给她卸掉滑雪板,“别这么莽撞,滑雪哪有不磕磕碰碰的?你一路走过来不也看见了么,好多老大爷都在玩,人家都不怕摔,我怕什么?”
归念糗得厉害,当老师的比学生摔得还惨,她轻咳一声不说话了。乖乖坐着,看他给自己拆板子。
陈安致拉着人走回休息厅里,点了一杯热nai茶给她。
休息厅里有万龙那边转播的公益赛,高山男子速降,投放在大屏幕上,很多人在看。因为是无人俯拍的,角度问题,所以从大屏幕上看着也并不算惊险,好几个不懂行的观众叫衰,纯粹外行看热闹。
间插了条广告,是t市2018-19年度公开赛征集令,前头的cg剪得很燃。
每年冬季开板节以后,滑雪场的各种专业赛事就多得数不清了,一个月能有八场。公开赛就用来填补间的空缺,维持滑雪场的人气不降。
公开赛是面向所有滑雪爱好者的,分高山速降、越野和雪上技巧等等。广告弹到最后的报名页面,归念拿拍了下来。
陈安致偏头问她:“想参赛?”
归念愕了一秒,笑着摆摆:“哪儿能啊?我就是随一拍,到时候有空的话就过来看看。”
“陈老师太高看我了,像这个高山速降,赛道起码八百米长,万龙的高级赛道好像是十度的坡,业余选大概两分钟左右就要跑完全程,稍微摔一跤能摔个半死,我可不敢。”
可确实心痒痒,她一说起来就刹不住:“我顶多就上过级赛道,连搓带蹭地勉强能滑下来,速度稍快点就要摔跟头。有几回被教练撺掇着上了黑道,雄赳赳地上去,站到山顶往下一看就又怂了。”
“欧洲滑雪很热闹,赛道两边会有好多观众给你加油打气。好几个男生脸皮薄,硬着头皮冲下去了。我不行,丢人就丢人吧,坐着缆车又下来的。”
陈安致还没说什么,休息区前排坐着的两个年轻小伙都扭回头看她。归念以为自己说话声音大,吵着人家看比赛了,露了个歉意的笑。
谁知俩小伙一看见她,是个漂亮姑娘,愈发来了Jing神,一口老t市方言:“姐姐你哪儿人啊?比一场呗,我俩也是半把刀。”
俩陌生小伙自我介绍了一下,又撺掇她:“后山有给远东杯弄的赛级蘑菇道,还在休整期,没开放,现在能去玩。等下个礼拜运动员们来看场了,就要封闭了,去不去?”
蘑菇道?
归念有点心痒痒。
太舞滑雪场游人多,基本没有野雪,蘑菇道也是为了比赛而用人工压雪压出来的。在平滑的坡上压出几组鼓起的小雪包,为小回转增加障碍,因为雪包的外形像蘑菇,所以这样的赛道叫蘑菇道。
给业余滑雪爱好者玩的蘑菇道一般是十来度的坡,赛级的,坡度大概得有十来度了。
归念忍不住了。看了看陈安致,咬着下唇,冲他笑。
“陈
老师,我晾你一会儿行么?想去玩。”
早上还不跟应衍他们走,信誓旦旦说要留下来陪他;这会儿就要因为跟陌生人去玩而舍下他了。
小骗子。
双眼睛盯着他,陈安致笑了两声,站起来。
“我陪你一起去吧。”
Chapter 18
蘑菇道在后山半山腰的位置,要坐一条索道上到山顶,再换另一条下到半山腰去。
当天风大,缆车要减速,十分钟的路程愣是走了小半个钟头。好在吊厢是全封闭的,有窗户隔风,里边还有制热设备,并不冷。
归念头靠在窗上,暖和得昏昏欲睡。
忽然有什么东西凑到她嘴边来。
“张嘴。”
她睁眼一看,是一块巧克力,陈安致剥掉了锡纸,凑在她唇边。缆车轻轻一晃荡,巧克力球就撞到她唇上。
归念笑了下,没张嘴,伸接了过来。
他大概是揣在口袋里的,巧克力有点化了,咬一口软软的,里头有细碎的榛子粒。归念含着那块巧克力笑眯眯:“谢谢陈老师。”
这才来崇礼第二天,跟他说的客气话得有一兜子了。陈安致都听习惯了,“一会儿慢点滑,别逞强,别跟那俩男孩儿较劲。”
“我知道的。”
归念好笑地应着,坐在窗边往下望。太舞海拔高,风大雾也大,底下的热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