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凌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凯旋，站在车水马龙的街边，一时间有些茫然。
她在这行做了三年多了，名声一向很好，本以为再差也能找一家先做着。可刚才张经理帮着给S市其他几间夜总会打了电话，却突然间没有一家愿意用她。
不仅张卓正，如今就连莫凌也明白了，她一定是惹了什么人，被S市的夜总会冷藏了。
她只好自己给以前的经纪人打了电话，看看能不能接一些短期的先做着。经纪人只说有活会联系她，不过也明确告诉她，眼下淡季，估计赶场费不会太高。
在公车站旁站了许久，看着那些停停走走的绿色大客车，莫凌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她高中没有毕业就进了少管所，出来后浑浑噩噩地过了段日子，没有继续读书，后来因为母亲瘫在床上，只好去酒吧里跳舞，之后便转做了收入较高的钢管舞，最终为了更高的出场费，开始跳脱衣舞。
除了跳舞，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其实她还很喜欢画画，曾经还去学过电脑绘图，希望能找到一份正常的工作。可惜那一行要看学历，她这样的收入很低，根本无法负担母亲的护理费和治疗费，只好又回到了夜总会继续跳。
别人还能求个包养啥的，可她因为难以控制的生理反应，连找个恩主的机会都没有。
沿着长街一路往前走，莫凌一边走一边犹豫要不要离开S市找个地方重新打拼。可是重头开始哪有这么容易，手中的钱也就够妈妈两个月的费用，房子早就在妈妈刚生病时卖掉了，要是两个月内她不能赚到足够的钱……
莫凌不敢往下想，这个世界她只有这一个亲人了，她决不能失去母亲。
不知不觉中，莫凌来到了市中心商业区的街心花园中。四周人来人往，正是午饭时间，花园中有不少在附近上班的白领金领们在享受午餐。因为这一带汇聚了许多金融和高科技的大公司，人们看起来都衣冠楚楚自信优雅，时不时传来几声轻笑声或对时事新闻的交谈声。
莫凌坐在花园的水池边，她低头看看里面铺了满池子的硬币，真的很想晚上偷偷把它们都捞出来。
若是她走遍全国的所有喷水池，不知道捞出来的钱够不够……
莫凌叹口气，把目光从水里收回来，四下看了看，挑了一家门面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饭店走了进去。
一想到今天一点收入都赚不到，她心里就跟猫抓似的难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先找个地方打打工好了。
×××
杜青亦站在IMT大楼顶楼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低头看着下方水池边上那个小小的身影，不知道看了多久，一直到她走进了饭店，他才收回了目光。
他今天上午跟S市的国安局李局长吃饭时，随口提了一下对于昨晚在凯旋所看的表演的不满。局长秘书打了几个电话，很快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真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还敢装着不认识自己，当初她既然敢亲手将自己送上死路，那么，就该有承担他怒火的勇气。
想起她昨天那为自己服务的下贱样子，杜青亦只觉得恶心厌烦，可是多年禁欲的身体却仿佛被她点燃了一般。整整一夜，他的脑子里都是她赤裸的身体和艳丽的双唇。
既然自己的身体依然对她有反应，杜青亦不打算委屈自己，立刻便动了包养她的念头。
他随手拨了个电话，语气平淡地吩咐道：“陈兵，我知道你在黑道上有些朋友，你立刻替我在S市所有行业封杀一个人。……嗯……知道了……她叫莫凌，22岁，凯旋的一个舞娘。”
……
此时，莫凌的心情很不错。她跑到第三家店时，便顺利地找到了一份临时的工作，在厨房里帮厨。
帮厨的意思就替厨师打下手，削皮切菜剥蒜跑腿拿东西。莫凌过去曾经做过两个月，而这家‘八合饭庄’的当班帮厨今天竟然没来，害得出菜的速度大降。经理名叫苏勇，正急得上火碰巧看到莫凌上门自荐找工。
女孩穿着普通的T恤牛仔裤，素面朝天的模样看起来干净漂亮，而且过去还干过这个，因此苏勇当时就让莫凌进去试了试工，观察了一下后满意地让她立刻开始了工作。
帮厨的工作十分辛苦，而且由于上午少了个人，堆积了不少工作，莫凌从三点半开始干活起，便一直停不下手。她今天早餐吃得早，午饭由于心情恶劣没顾上吃，下午六七点的时候简直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可是毕竟是第一天干活，莫凌想好好表现一下，总不好在这一天最忙的点跑去吃饭，只好咬牙忍着。
活实在太多，原本说好干到八点，可莫凌一直干到快九点，眼前还剩一小筐胡萝卜没削皮。这胡萝卜大厨等着做夜宵的甜汤的，不削完她根本没法走，总不能让大厨或经理来削胡萝卜。
莫凌只好忍着饿，认真地将一个个胡萝卜在水里清洗干净，然后削皮切丁。她本就长得十分漂亮，干活利落嘴巴又甜，虽然才一个下午，‘八合饭庄’的几位大厨便都喜欢上了这个新来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