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了眼, 黑漆漆的招牌低调中透着股价格不菲的奢华, 抽象地印着一个大写的字母“B”。
“B”
这什么破名?
周知意眯着眼端详了半天,正要吐槽,才看清跟在B后面的那一截被昏暗灯光掩盖住的字母“urning”。
“Burning。”
还真是个通俗易懂没什么新意的名字, 至少在酒吧街那一众别出心裁花样百出的名字里没什么竞争力。
不过这酒吧也不需要什么竞争力就是了, 因为它的目标客户本来也不是那些花里胡哨热衷蹦迪的年轻人, 而是郝林老板生意圈上的人。
周知意推门走进去。
一进门就走过来一个外表清秀的侍应生,看了周知意一眼,张嘴就喊老板。周知意被他喊得一愣, 回过神来又乐了,郝老板还挺给她面子。
就她占的那点股份,算个什么老板?
“叫我名字就行,周知意。”周知意朝他抬了抬下巴:“郝哥呢?”
“在里面卡座招待朋友,要带你过去吗?”
“不用。”周知意说:“你去忙吧,我自己坐会。”
打发了侍应生,她目光四处梭巡了下,整个酒吧走复古工业风格,地板和墙体整体走深冷的枪色,混凝土天花板,金属管道外露,硬朗中不失格调,显然是花了大价钱做出的陈旧原始风。
郝林人脉广,今天第一天开业,捧场的朋友不少,还不到九点大厅里已经人来人往了。舞台上,乐队正在唱小红莓的《When You\' re Gone》。
周知意拿出手机,刚想给丁以南发条微信,郝林过来了。
“来了!”
“郝哥。”周知意收起手机。
“怎么样?”郝林环视四周,“哥弄得还不错吧?”
“相当不错了。”
这句话不是恭维。相比于那种文艺柔软的小资情调,周知意更青睐这种偏硬朗的原始风格。
郝林得到肯定,像是找到同道中人,坐在她对面一通介绍,末了,又盛情邀请她去楼上包厢转转。
周知意左右没事,便跟着他一起上楼。
六个包厢,主题各异,每个都有别出心裁的小设计,郝林像炫娃似的一间一间介绍,介绍到第三个包厢时,手机响了。
他接完电话,意犹未尽地叹口气,“有两个朋友过来了,陪我下去迎一迎?”
周知意抽空瞄了眼手机,丁以南发微信说快要到了,她笑了笑:“行。”
两人一前一后下楼,周知意还未看到来人,就先听见郝林那过分热情的嗓门。
“怎么也不说一声,我提前去门口迎接。”
头顶光线昏暗,周知意循着声源望过去,没看清来人。
视线轻瞥的一瞬,某种莫名其妙的直觉不合时宜地冒出头来,在她心尖上狠狠一扎。
她眼皮随之重重一跳,一颗心没由来地惴惴。
那一瞬间很短,几乎只是一秒钟的犹疑,还没等她做出反应,视觉已经快感官一秒,落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那人站在她侧对面,身体被前面的人遮挡了大半,但还是能看得出身形很高,高大颀长。此刻他微低着头,正在接电话,黑发被光线晃出一点柔软的意味,下颌线却冰冷又锐利。
是她直觉的根源。
周知意还没等意识做出判断,脑子先“嗡”的一声被炸为空白。
哪里需要去分辨他的下颌眉眼,曾经日日夜夜在心脏骨骼上刻着的人,一个模糊的身形就足以确认。
回忆从来不会骗人,嘴巴说它忘了,回忆坚持说没有。
周知意在这一瞬的失神中看到男人抬起了头,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到她这里。
他半耷的睫毛没有再向上抬起,将眸底情绪遮了个一干二净,薄薄的眼皮向下,勾出一点不近人情的冷漠。
他好像变了很多,可她又看不分明具体变在哪里。
四周嘈杂,笑声不断,舞台上乐队已经换了一首张狂的摇滚乐,而周知意却像被一层无形的薄膜包裹住,与周遭的一切隔开,什么都听不见。
直到对面的男人倏然抬眼,她听到郝林的声音。
“这位是周知意,知意,这是徐朔徐总。”
周知意猝然移开目光,如川剧变脸般挤出笑脸,“徐总您好。”
郝林继续介绍徐总身侧与他仅有一面之缘的男人:“这位是陈宴,陈总。”
周知意唇角轻勾,如同一个训练有素的演员,笑意明艳地伸出手去:“陈总您好,周知意。”
陈宴看着她,面上并无多余表情,像一尊冷俊的雕塑。
他伸手,音色冷沉:“陈宴。”
指尖堪堪触上,周知意快速收回。
郝林引两人去包厢,周知意跟在最后,几分麻木又几分漠然地让那脸上的笑容保持半永久。
郝林安顿好二人,对徐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