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数目。
至少会比现在转手卖出去要值钱的多。
可周知意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她这两天认真考虑过,只靠借钱补不上七十万的窟窿,再说,周明温欠高利贷的事情已经在老巷里传开了,谁又会放心地把钱借给他们呢?
他们借不够七十万,即便借到了也没有能力偿还,只能一天一天往后拖,说到底还是欠债不还。
思来想去,她只能和周明温商量先把前院老宅给卖掉,凑出一部分钱应急。
她和周明温提了这个想法,可周明温不太情愿,一是不想贱卖房产,二来,也不愿意徐碧君和周知意这一老一小落得个居无定所的局面。
周明温:“这件事情爸爸会再想办法,你先不要担心。”
周知意对于这样没有实际用处的安抚只是好笑,“再想办法?还能有什么办法?再去借高利贷吗?”
周明温低头沉默,她转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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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碧君还没脱离危险,周知意死活不愿意去酒店休息,分秒不落地在重症监护室外守着,家里人拗不过她,便只好随着她。
这晚周明成离开前拍了拍周知意的肩:“陪我再去趟医生办公室。”
周知意没做他想,起身便跟着他走了出去。
然而周明成却并没有往医生办公室的方向去,两人走到无人的转角,他从兜里拿出张银行卡递给周知意。
“这里面是你前几天转给我的五万,你拿回去。”
手指在银行卡上摩挲了下,周明成叹气:“你nainai这次手术费用不低,我和你伯母粗略算了一下,情况顺利的话手术费加住院费差不多得十万块钱,你爸现在这种情况我们都清楚,这笔钱由我们出,你安心照顾nainai,别的不用管。”
“不过丫头,你也知道大伯家的情况,年初给你堂哥买房刚交完首付,我和你伯母手里一分剩余都没有了,这十五万,就是我们的全部了。”
“……”
周知意只觉得那张卡片像个烫手山芋,她张了张嘴,嗓子微哑:“这钱本来就是我爸欠您的,我不要,您拿回去。”
“别犟。”
比起周明温,周明成板起脸时更严肃也更有威严:“大伯知道你有骨气,可骨气是在外人面前的,一家人哪用分得这么清楚。我听说你想把前院宅子卖掉,这也是个没办法的办法,那宅子乐观估计能卖个四五十万,剩下的钱我再想办法去亲戚朋友那凑一凑,总能把这关度过去的。”
……
“只要人好好的,天大的事儿都不算事儿。”
周知意站在原地,手里捏着那张轻飘飘的银行卡,耳边全是周明成离开之前的这句话。
事在人为,只要人还活着,一切就都还有希望。
她小心翼翼地把银行卡放进兜里,似揣着千斤重担。
卖房需要过程,并非一朝一夕能够促成,与周明成达成意见一致后,周知意又认真地和周明温谈过一次,周明温纵然不甘不愿,也只得同意。
周知意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十八岁刚高中毕业的学生,没什么人脉,以前她在老城里唯一有头有脸的人脉也就春哥一个,可惜因为钱,这最后的一点脸面也给磨没了。
她没脸再去找他帮忙。
她把卖房的信息挂到网络上,也让丁以南帮忙在网吧里打打广告,周明温说会找以前做中介的朋友帮忙推一推房子,剩下的,就只能等了。
或许是因为那天把事情闹得太大,催债的那伙人也不想真惹出什么麻烦,这几天倒意外地消停了,没有追到医院里来闹。
算是这兵荒马乱的几天里最让人庆幸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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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后第五天,徐碧君终于脱离了危险,被转到了普通病房。
从出事那天起,周知意再也没见过徐碧君,如今好不容易徐碧君从重症监护室里被推出来,她却近乡情怯,不敢向前凑。
这天是周一一大早,他们转进普通病房时正值专家主任带队查房,德高望重的教授身后跟着许多年轻学生,一群白大褂浩浩荡荡地走进病房。
病床前霎时间挤满了人,周知意退到门边,远远地隔着人群去看徐碧君的脸。
瘦了,憔悴了,似乎才那么几天没见到,她就从一个Jing神矍铄的老人变成了垂垂老者。
心疼一阵一阵地涌上来,像盐水浸泡过伤口,她想看又不忍心看,闷闷地别开眼去。
查完房,一群人向外走,周知意自觉退到走廊里,让出门口的通道。
陈宴拎着新买的生活用品走过来,人还没到门口,就被走在队伍最前方的一个白大褂拦住。
“陈宴?”那人声音又惊又喜。
周知意循声望过去,是之前一直跟在教授身后和他交谈的男医生,男人面容清隽,谈吐专业有条理,大概是教授的得意门生。
陈宴停住脚步:“李泽?”
“你怎么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