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意和蔚思异口同声。
两人相视一笑,周知意清了清嗓子,把手机丢到他面前:“打开摄像头看看,你只是胖,不是丑!我周知意从来不和丑人做发小,你说自己丑就是在侮辱我的眼光。”
“……好,那我以后给你俩做随叫随到的模特。”
丁以南默默消化了会她的话,突然一个激灵活了过来:“你……你该不会要拍我裸/照吧?”
“呕。”
周知意捂着嘴巴站起来,眼睛里都是笑意,“吃不下去了,我出去吐会。”
她推开门,朝着陈宴小跑过去,蹑手蹑脚地跑到他身后,悄悄一踮脚,作势把冰凉的手指往他衣领里塞。
下一秒,陈宴猝不及防地一转身,抓住了她的手腕,周知意假装站不稳往前一冲,踉踉跄跄地撞上他的胸口,另一只手顺势扒住他的腰,她仰头,笑容狡黠恣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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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面,陈宴把三人送到尚武巷路口,径直开车去了花店。
二十分钟后,周知意一手拎着一包东西出现在了花店二楼。
陈宴正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左手枕在脑后,一条腿散漫地曲起。
周知意蹲在沙发边,轻轻触了触他搭在沙发边沿的指尖,陈宴手指微蜷,没有睁眼。
“周知意。”他懒洋洋地叫她名字,“怎么没回家?”
周知意没说话,沉默地去拽他的手指,她的手指细软,动作很轻,指尖触着他的,像纤细的羽毛轻拂。
陈宴眼皮动了动,把手移开。
下一秒,又被她拽过来。
“别动。”她低声咕哝了句。
陈宴手指无意识地蜷了蜷,鬼使神差地,任由她拽着。
周知意捏着他的指尖,玩似的,在他掌心轻戳了戳,陈宴心脏倏然一紧,那一下像是戳到了他的心里。
感觉很奇怪。
他喉结微动,正欲开口,下一刻,一片冰凉触感贴上了他的骨节处。
陈宴慢慢睁开眼,脑袋还枕着另一只手,就着这个姿势,半垂着眼皮去看周知意。
她手里捏着根棉签,正蘸了碘伏往他骨节破皮处轻擦,白皙清透的小脸微微侧着,唇角轻抿,动作认真又细致。
眉宇之间,是骄傲任性里难得一窥的温柔。
陈宴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她好像比初见时长大了些,清亮的眸底偶尔也会流露出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许是他的视线太过专注,周知意忽然抬头,冲他笑了一下,眼角下的那颗泪痣随之一晃。
嗓子莫名其妙地有些发痒,陈宴别开视线,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我自己来。”他垂手去拿她捏在手里的棉签,被她避开,“别动!”
周知意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手破皮了都没发现吗?天这么冷,万一感染,万一顺着破皮生了冻疮怎么办?你见过哪个帅哥手上生冻疮的?”
陈宴忽然低笑了声。
那笑声磁沉,轻轻从喉间溢出,勾得人耳根微微一麻。周知意抬头不明所以地问:“你笑什么?”
陈宴沉yin一秒,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恢复淡然:“第一次听到你这么评价我。”
说他帅吗?
“这不是事实吗?”周知意弯唇笑了笑,“我也是有审美的好不好。”
陈宴视线从她头顶掠过,这才注意到她身后茶几上还放着两个打包的饭盒,他中午没胃口,没吃午餐。
从听到她被偷怕那一刻起便在胸口横冲直撞的郁气和愤怒像是终于找到了出口,丝丝缕缕地散开,陈宴“嗯”了声,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谢谢。”
“喂,陈宴!”前一刻还笑yinyin的周知意突然又没好气起来,鼓着嘴唇小心翼翼地吹了吹他的伤口,“你怎么打个人还能把自己打受伤了呢?照死里打的吗?”
“……”
想到她教训那两个人渣时暴戾凶狠的模样,她笑了笑,朗声问:“怎么,心疼我啊?”
等了好半晌,没等到他的回应,周知意悄悄抬眼,正对上他低垂下来的视线。
眸色幽深,像寒冬里的深潭,他手指轻按喉结,好半晌,从喉间发出低哑的一声。
“嗯。”
“心疼。”
周知意怔怔地看着他,忽而偏头别开了视线。
唇角肆无忌惮地扬起,欲与天公试比高,她心里噼里啪啦、毫无预兆地炸起了烟花。
尽管她明白,他所谓的心疼,只是一句单纯的心疼。
可谁说的准呢?喜欢,本身就是复杂的。
心疼不一定是喜欢。
可喜欢便一定会心疼。
第39章 39
春节前几天, 周知意在台球厅遇到了魏奇。
她很久没空去兼职,这天丁以南和同学约着去打台球,缠着她一起过去, 她就顺便去收银台帮春哥看会门。
魏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