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傅安月把前两天晚上听到的告诉姜涵,“我听说哥哥那个妈妈的儿子好像快不行了,他妈妈希望哥哥能去救他,但是爸爸和哥哥都没同意,他妈妈前两天还来我们家闹了一回。”
“……”
前两天姜涵正好和姜淮何倩如一起出去旅游了,不在S市,傅砚时也没和她说过,所以她完全不清楚在傅家发生的事情。
姜涵沉默片刻:“你说的‘救他’是什么意思?”
“那个孩子不是被查出来肾衰竭么。”傅安月说,“我也是听我爸爸妈妈说的,说他如果不进行肾脏移植手术,可能就活不下去了,但是他妈妈和他不配型,所以就想到了哥哥。”
“……”
“哥哥和他就像和我一样,有一半的血缘关系,和他配型成功的概率会高一点。”
傅安月说完,客厅里安静下来。
姜涵没有接话,或者说,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接。
在知道傅砚时的身世以前,她一直认为所有的爸爸妈妈都是很爱自己的孩子的,他们不会在意自己的孩子长得如何,好看与否,都会无条件地对他们好,直至他们长大。
但自从认识傅砚时以后,姜涵发现她的以为都是错的。
在这世界上,还是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他们对自己亲生儿女的态度,甚至还不如一个陌生人来得亲切,他们从不关心孩子的成长,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更有甚者孩子生出来就是利用的。
她怎么可以这么对砚时哥哥呢?
她的砚时哥哥,在姜涵眼中全世界最好的人,不应该一而再再而三地这样被对待。
他值得世界温柔以待。
“姐姐。”傅安月见姜涵没反应,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不说话?”
姜涵突然回神,顿时没了继续吃冰激凌的心思,她侧身问她:“月月,你知道那个男孩子住在哪个医院吗?”
她想傅砚时这么匆忙出门,肯定是到医院里去了。
尽管傅砚时可能并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情,但姜涵还是想去陪着他。他妈妈为了救另外一个孩子而不顾他的感受,他该有多难受呀。
傅安月说:“这个我不太确定,但好像是在中心医院。”
姜涵点了下头,站起来去找自己的包:“月月,我出去一趟,你休息好了就自己复习,有什么不会的题一会儿我回来再跟你说。”
“……”
傅安月还没反应过来,姜涵已经换好鞋准备出门了。
她连忙道:“姐姐,你千万不要跟我哥哥说是我说的呀!”
-
姜涵出门后打了一辆车去了市中心医院。
因为不知道傅砚时那个弟弟在哪个病房,姜涵先去问了住院部的护士。然而对于她连病人名字和年龄都说不出来,护士们也爱莫能助。
姜涵只能给傅砚时打电话:“哥哥,你在哪儿呢?”
傅砚时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医院里,怎么了?”
“是不是在市中心医院?”
听到她的话,电话那头明显顿了下。
而后才低低地应了声。
姜涵说:“我也是,我现在在住院部底楼的大厅里,你能不能过来接我一下?”
“……”傅砚时声音突然沉下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姜涵咬唇,没有隐瞒:“是月月告诉我的,但是你不要怪她,是我一定要知道她才说的。”
傅砚时走出病房,走进电梯:“你还知道了什么?”
姜涵沉默几秒,小声说:“你妈妈要让你给你弟弟捐肾……”
“……”
她这句话落下,电话那头就不吱声了。
姜涵听着手机里传来傅砚时断断续续的呼吸声,知道他还在听,她握紧手机,低声道:“哥哥,其实你可以不来的……”
她的话没说完,傅砚时打断她:“一会儿再说。”
姜涵只能停下来,乖乖地哦了声。
过了两分钟,前面的电梯门打开,傅砚时从里面走出来。他一眼就看到了徘徊在护士台前面的姜涵,放下手机快步朝她走去。
“哥哥。”
姜涵不知道他有没有生气,有点不敢看他。
傅砚时牵住她手,薄唇紧紧抿着。过了好半晌,才妥协般地开口:“你早点说你也要来,我就带你一起过来了。”
姜涵看着他,试探性地问:“你不生气吗?”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傅砚时不以为意,拉着她往电梯的方向走,“先上去再说。”
因为是住院部,乘坐电梯的人远没有门诊那边多。
进去的只有傅砚时和姜涵两个人。
傅砚时按了个数字“5”,然后才说:“病房在五楼,你下次再过来就直接上楼。”
姜涵默默记下,手指在他手心里挠了挠:“我听月月说,你那个弟弟病情很严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