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了,你背我回庄子。”
做爱时肌肤相亲,几乎无缝,两人物理距离近了,他们之间也就没有了上次初见的距离感,当华宁被背上时,她感觉好像回到了六年前魏浩初说自己不想去戍边的时候。
两人像是心有灵犀,魏浩初说:“上一次背你还是六年前我们去看灯会。”
“你非要去高处,结果下来的时候崴了脚,还是我背你回去的。”
她慢慢回忆起来,魏浩初是魏家的独子,魏父想要他继承家业,就想带他去边疆锻炼,但乖小孩魏浩初难得叛逆,说边疆没有战事他不想去。
那段时间正好有灯会,她就带他去逛,最后在高处说如果没有时时刻刻戍守边疆的将士,就没有现在热闹的京城。
她当时扯了一通,说他们是负重前行的勇士,使劲把戍边说成伟大的事业。把魏浩初感动得不行,他信誓旦旦地说他自己一定会守护好家园。
第二天他就跟着军队离开了。
如果不劝他,他还能再呆两天。
会舍不得,但她当时并不难过,早就预料到了他的未来,如果注定要分离,她希望最后的记忆是开开心心的,而不是愁云惨雾。
那样太伤感了,多年后回忆起来都不能笑着说自己的过往。
“戍边很辛苦吧。”
“嗯,但想起你...和办灯会的京城,就感觉也值得了。”
“想我就想我,还加上个京城,你这人怎么说个情话都这么不干脆。”
见他笑了笑没回答,她便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旁轻声说:“咱们将军戍边这么辛苦,就奖励将军和本宫晚上一起泡温泉吧。”
“...我身上有旧伤,不能泡温泉,我在旁边陪着你吧。”
心里虽然有试探他的心思,但提到旧伤就难免心疼魏浩初,她问:“那你除了不能泡温泉还有其他忌讳吗,比如有没有什么不能吃?中午我让厨房避开。”
“没有了,让厨房做你喜欢吃的,不用迁就我。”
“今天有让厨房做干锅鸡,以前你喜欢吃的那家店被我家酒楼收购了,特意让厨子过来做的。”
“...嗯,好。”
华宁瞧见魏浩初耳尖发红,心想这人竟然会在这样的小事上害羞,她之前都没发现。
还挺可爱的。
趁着这个话题还没过去,她说:“将军,我想看看你身上的旧伤。”
还没忘记试探他身上的秘密呢。
“很丑,别看了。”看了也会污了她的眼。
“不丑,不都说伤疤是将士的勋章吗,我想看看将军的。”
她隐约记得原话是“伤疤是男人的勋章”,但她心想女将身上的疤痕就不是勋章了吗,就自作主张给改了。
“你以前还嫌弃师傅身上的疤难看呢,后来还被师傅罚了一顿。”
师傅身上的疤是真的难看,拆线后留下的痕迹像蜈蚣一样。当时她给其他弟子描述得时候太过形象,他们就背下来说给了父母听,后来街坊邻居都知道师傅大腿上有疤,描述得绘声绘色,师娘误以为师傅偷人被人看见,人人都在说,就和师傅吵了一架。
后来师傅是解释清楚了,但也挨了师娘一顿打,又没法反抗师娘,就拿她这个始作俑者来泄愤。
“那不一样,师傅是师傅,将军是将军,疤在喜欢的人身上就不丑了。”
魏浩初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她:“公主只喜欢臣一人的话就给看。”
哼,多大点事也配提条件?华宁笑了笑,让她只喜欢一个人是不可能的。
“那华宁还是想办法看许公子的吧,他可不会逼华宁只喜欢他一个人。”
华宁自己从魏浩初身上下来,落在地上的脚还有些软绵绵的没力气,她不是娇气的人,让魏浩初背只是当时想撒娇而已。
“劳烦将军了,是华宁招待不周,且让华宁在席间给您赔罪吧。”
和刚才软糯的声调不同,她此时就像在应付招待威武大将军一样,保持着疏离的社交距离。
魏浩初抓住她的手臂,整张脸都白了,“别这样,答应你就是了。”
看他慌张的样子,华宁解释说:“将军,华宁此举并不是威胁。”
她想把话说清楚,想在两人关系刚开始就说清楚,免得后期魏浩初接受不了,平添麻烦。
“您追求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别的女子能给,可华宁给不了呀。”
“以将军的世家、军功和样貌,京城优秀的闺阁女子随您挑选,就是扬名在外的夏家千金都只有您挑剔的份,您何苦跟华宁一个眷养男宠的公主纠缠呢?”
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就算她没错,她也乐意把原因归咎在自己身上,让对方感觉好受一点。
她就是“我错了,下次还敢”,如果不愿意迁就,那就散了吧,天底下女人男人那么多,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将军和华宁的露水情缘也会成为风流韵事,于将军并无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