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窗下,闭着眼睛。
也许,有时候,越是强求,想要的,便流失的越快。
老人看着眼前的红黑几色斑块忽明忽暗,心下却是如枯木般腐朽苍老。
回忆起那做影子的时候,没了感情,心中只有一个既定的信念。
少时喜欢的姑娘,似乎也像那四季的流云舒卷,在无尽的时光里疲倦了心,白了头发,枯死在桃树下。
像是,枯木里长出的画。
腐朽,承载着悲哀的感情。
老人不后悔,说到底,他对那姑娘并没有特别的放在心上。
也许,是知道自己既有的使命。便锁了心,只露出一点点的光来。
无情无恨的时候还好,有了感情,便有些承受不住了。
油尽灯枯,心枯人死。
老人深刻的岁月痕迹里,长长久久的,似乎落下了水痕,斑斑驳驳。
老人不为自己难过,却有些为站在外面的孩子难过,为以后一代又一代这样的孩子难过。
既定的命运,像是岁月里滚滚不息的流水,不会停止,只会往前奔流。
老人小的时候,在那人面前问过一句话。
“除此,没有其他可能吗?”
那人站在姻缘树下看他,一双眼睛里写着时光。
那人摇摇头,没说,只是弯了腰问小小的他。
“你后悔来吗?”
“不后悔。”
许久,那人似乎终于被他的目光打动,抑或是其他原因。
他看看他,给他指了路。
那是姻缘司的藏书阁。
“小墨,那里有你要的答案。”
他去了,他在他身后看他。
在做影子的时候,无事时,他便待在藏书阁里,遍读藏书。
书是读不完的,但是他没有停止。
他还记得,他看着他时,那双眼睛里像是藏了期望。
老人坐在窗下,摩挲着自己的手。
他似乎找到了,又似乎没有找到。
只是,老人在窗下站起身来,轻启窗扉,往外面看去。
心里藏了事情的青栀晚上睡不着,就推开门往外走,想要去花地里转转。
听说,蔷薇花助眠。
尤其是野蔷薇。
出了门,反身把门关上,青栀手臂轻轻挥了挥,舒展了一下手臂。
没走出两步,却是看到中庭台阶上的男人。
男人穿着白日里穿的单薄衣衫,就那么背着手站在那里,望着天,保持着姿势。
青栀很怀疑,这人什么都没看,只是摆着个姿势罢了。
左右无事,又到了跟前,青栀招呼了一声。
“喂。”
那人不应,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天。
青栀虽然觉得这身影极美,但是也淡漠,像是夜色里的一尊雕像,显得美而可怖。
何况,青栀没有忘记,白日里的那只白色小兔子。
寻常兔子,可不会说话。寻常兔子,也不会那么凶。
青栀觉得,那就是一邪兔子。
虽是这么想,却也是极其害怕的。
于是,青栀踮起脚尖,趁人不备准备开溜了。
“何事?”
踮起的脚尖还未挪出一步,那人忽然转头,一双眼睛,竟然比那曜曜寒星还要寒凉明亮。
霎时,青栀像是被惊到了。反应过来,却是有些气恼。
想自己活了这十几年,还真不曾怕过什么。
“何事?”男人见她不答,又问了一遍。
不见催促,只是疑问。
一时,青栀对他的印象又好了些。
“你站在这里,是看星星吗?”
说完,青栀却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一般,映在星空下的眼睛闪烁了两下,有些坚持。
“没有。”
青年摇摇头,眉头却是蹙了蹙。
青栀此时觉得气氛正好,不禁胆大了些,“那你在看什么?”
“看,月宫。”
青年犹豫了一下,脑子像是被什么钝击了一下,眼睛忽然亮了。
脑海里,随之出现一副画面。
春风煦暖,落花成阵。
片片飞落的桃花花瓣里,面颊粉嫩的小姑娘身着绿色罗裙,笑得娇妍地看着自己跟前的小男孩。
虽然没有这些记忆,但青年确定那就是自己。
“你在做什么?”小男孩问。
“看书。”
小女孩捧著书坐在石凳上,一双眼睛大而亮,像是盛了一汪清水。
“看什么?”
画面里的自己好像有些傻,问着笨拙的问题。
青年想,若是自己现在,一定会要求换小姑娘一起看。
但是画面里他没有,小姑娘对他也很友好。
不禁回答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