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重山回来,没过几天就要到新年了。
冬至前夜,花晴筠从闻人奕家回了花府,这里一切如常,右丞大人繁忙的脚步并没因为她的回来而有丝毫的停留,或者说正是因为年关将至,宫里的公务又多,近些天来她鸾台花府两头跑得就更频繁了。
花近月也不怎么回家,听府里的管事说她现在是在安国公麾下做事,协理国公为公主南下战事扫除后患,为了公主这仗能打得没有后顾无忧,这一两个月来也是忙得不停,回家的次数一个手都数得过来。
到头来,她花晴筠倒成了府里最闲的那个闲人,这也是没什么悬念的事。
天天闷在屋子里埋头读书,除了读书还是读书,为不久的将来的郁离院考试作着准备。
这一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太阳肆意地向人间挥洒着温暖的光明。
一位不速之客悄然来到府上,拜访了花晴筠。
花晴筠看着对面嘚吧嘚吧说个不停的女子,女子十五六岁的年纪,中等身材,一身惨绿男子劲装打扮,腰间两边各有一个小鬼面具,用粗股的红色绦绳系了绑在腰上,给人一种诡谲的绮丽美感,少女圆圆的脸蛋上还有些许的婴儿肥,头发也并不像平常的贵族女子Jing心地挽着各种的花样,只是依旧像个小孩子似的梳着高高的双马尾,简单地用淡粉色绸子绑着,配着她那张脸显得稚气十足,却也十分的干净利落。
谁能想到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打起人来怎么能那么狠呢?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讲啊?
花晴筠收回目光,手指一下一下摩挲着杯沿,兴致不是很高,当然。
那你去不去嘛?
不去。
顾榴青一副大失所望的表情,啊?干什么不去啊?今天天气这么好,只待着这屋子里那多可惜啊?
我倒是无所谓啊?反正这种好天气以后常有。
明天就算天气再好,那也不是今天啦!
花晴筠耸了耸肩,无所谓道,反正对我来说一样啊,而且,我可忙着呢。
忙什么?郁离院的考试?顾榴青一脸奇怪的表情看着她,叫人看着真够不爽的。
你这家伙,脸上那副表情是什么意思?
顾榴青嘿嘿一笑,没什么,你真要考那郁离院?
你看我像是说假话的样子吗?
没,我倒不是怀疑你的意思,只不过历来能进郁离院的都是像我姐和像你妹妹那样的。这家伙,明摆着不相信她能进得了郁离院嘛。
送客!
欸,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我狗眼看人低。顾榴青赶紧把要起身的花晴筠给按住。
哼,你干什么一定要叫我去,你的那些同学朋友呢?
顾榴青回身坐下,端起茶杯抿了口,嗨,别提了,要和她们一起去,她们到时候再告诉我姐,那我可别想活了。
也对,顾鸣松向来看不上花晴筠,她是不可能来问她的,花晴筠也不会主动去找她,和她一起最' 安全' 。
你到是很狡猾嘛?
花大小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这叫聪明,机智!
但是你一个人去不就好了,干什么一定要找我?
一个人有什么意思,这种事当然要和朋友一起啊。
我们是朋友吗?
顾榴青摸了摸下巴,一副费力思考的模样。大概是吧?
哇!哇!哇!顾榴青自踏入了楚云楼的大门起,就一直夸张地哇个不停,就连脚下普通的一块琉璃砖也能让她惊叹个不停,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啧啧啧,简直没眼看。
关键她还一点也不自觉,周围来往的人都已经注意到她,开始在背后看着她在那窃窃私语,不用猜,肯定是在笑话她。
花晴筠尽量与她拉开距离,不想让旁人知道她是和自已一道来的,可这家伙对周围的嘲笑那么迟钝,这方面却敏锐得很,花晴筠上哪她就跟哪,一步也没落下,像是粘在身上似的,甩都甩不掉。
花晴筠不由地开始后悔,真不该答应和她来这,简直丢死人了。
到后面,花晴筠实在忍不了,无情地打断她,顾榴青!我说你在那哇哇哇的哇个什么呢?还有完没完了?
哎呀,我这不是好奇嘛。
这有什么好好奇的,又不是第一次来。
啊,就是第一次来啊。
什么??!她刚刚没听错吧?
你第一次来?
对啊,第一次来。
第一次来这种场所?还是说
第一次来这种场所啊,怎么了,你干嘛问这些,还有你那奇怪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问问。
怎么可能没什么,花晴筠简直就是难以置信,平常的贵族女子也就罢了,她堂堂安国公府的二小姐,就凭着她娘是那权势滔天的安国公,她姐姐是那与花近月齐名的麒麟子顾鸣松,她也不该是第一次来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