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婕妤你见过吧,她是个才女没错,但她首先是皇帝的嫔妃。
泪眼婆娑的小姑娘重新打量了他俊美非凡的容貌。她以为柔和如水的五官变得无比凌厉,气息变得冰冷异常。 整个人像是一座黑色的冰雕,这般不语望着她时,像她赤身在霜雪中,连琥珀色的眸子中全是一片漠然。
还是没长记性啊,我上一次把你救下来可是费了我好大的心力不然,你这双手,现在还在别人家里的墙上挂着呐。
他轻声说。
晶莹剔透的泪珠挂在她脸上,像荷叶上的水珠般干净,他低下头,继续说:我干涉不了过多的事,你以为我是个好人吧?恰恰相反,我没有善恶分明的标准我杀过人,敌人,自己人,男人,女人,小婴儿。
从来没有人敢叫我阿耀,你是第一个。
她哭得更厉害了,抖成一个小虾米:阿耀阿耀!
我和你之间有着云泥的区别好姑娘,不要再跟着我了,不然我杀人的时候总是能想起你这张蠢脸来。
我不!阿桃自己绊了自己一跤,勉勉强强扶着东西,让昏沉的身子站起来之后大声对他说,我要跟着你!一般说自己不是好人的人就是好人!
为什么?你很碍事。他皱着眉头,又傻又笨,每天只知道给我闯祸,我又不想养闲人
我不!
我喜欢你呀小丫头又开始抽噎,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
我懂了,你是想和我上床?
不是不是!她疯狂地摇头。
那青年的表情是罕见的疑惑,想和我上床的女子多了去了,你的脸蛋、身材、声音又不算是在她们中间的上乘
喜欢和上床为什么能联系在一起?好吧,好像真的有关系她嘀嘀咕咕,但是阿耀,你一直有心的呀?
算了,这种话题不要再说了,今天我就当你没过来。
揉揉发涨的太阳穴,男人径直离开了。
小姑娘沉寂了一段时间后,不每天出门捣乱了。
久违的安静让他有些胸口发闷,就是那种憋憋的感觉。
她就在他的身边转来转去,陪他作赋咏诗、抚琴画扇,弈棋斗草,行酒令,打灯迷,论韵谱,辨古音,释典故
他习惯了口渴的时候有人给他倒茶,饥饿的时候和她一起做饭,看见她和猫猫玩得不亦乐乎后,便放轻了脚步。
然后有一天,王耀早上起来的时候没有发现小丫头端着盆,第一时间出现在他的房门外面。
以为是生病或者是偷懒了,便去房间里找她。
被窝中凌乱不堪,并没有呼呼大睡的身影。
消失了?抑或是失踪了?
连早饭也没来得急吃,他动用了所有的力量去找人。
一周后,暗卫跪在他面前:属下无能,只收到了那女子在边域出现过的消息。
再查。
一个月后,暗卫低着头:听说是被掳到了大宛国
哦。
陛下,您不找了么?
不用了。他挥挥手,此时的胸膛突然生出了一种他之前从来没有感觉到的情感。
是失落。
再后来就是很多很多年后了,久到他开始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存在过的时候,那丫头哇地一声朝他扑了过来:先生!
嗯?
我好想你呀!
男人侧了侧身子,看她一路猛进,冲到了树上,然后被一个树枝砸到了头。
本来要微笑的表情嗅到了其他体液的味道后开始凝固:你去找谁了?
西边的西边的西边!先生,大陆的那边还有一个强盛的帝国
我还以为你去找东边那个小家伙了。
其实吧,她真的去找了。阿桃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朝他傻笑:嘿嘿。
再后来就是和之前一样的生活了,小丫头恢复了叽叽喳喳的模样,每天吵得他恨不得把丝巾塞到她嘴里。
然后就是她突然和他告白以及在他怀里消失的事。
一向活泼的她的脸色好虚弱,好虚弱,他都不敢去抱她。
她消失了。
胸膛的,他本来以为自己不会跳动的心沉了下去。
咦,王耀扶着树干,瞭望着远去的天空和白云,放在平时大概就能看见这丫头扯着风筝线到处乱窜的模样了。
这时的心又剧烈跳动了一下。
咦,他有心的么?
先生好厉害!一处草屋的院中,阿桃满眼放光的玩着手里的玩意。
姑娘盛赞了。一边的男子拖着衣角,在地上做着手工活,他的周边散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小物什。
会飞哎!拿手心转了转类似于木制竹蜻蜓的东西,她拍起手来,看它飞了一道弧线,像鸟一样扑愣愣地飞到了围栏底下。
哎呀。忙不迭地去捡竹蜻蜓的小姑娘手还没伸过去,听见篱笆一响,一个容颜映丽的男人走进来,定定的看着她。
夫君,桃姑娘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