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的初冬,天色灰暗,漫天飞雪,寒风刺骨,列/宁格勒保卫战进入了艰苦卓绝的阶段。
阿桃歪着头,在公寓里没休息了一会儿,就敏锐的感觉到对面有亮光一闪。
奇怪,之前她刚来的时候没有人监视的呀,可能是他们成功的钓到了好多次鱼之后,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吧。
这些鱼,一部分交给了城市里的舰队,一部分留下来制成腌品送到了前线,另一部分则是研究所的人自己吃掉了。
小姑娘也不能每次和他们出去捕鱼,总得有捕鱼失败的时候嘛。
小万尼亚。她摸摸在自己怀里踩nai的猫咪,这只猫真的很黏人,即使每周只有一个晚上住在公寓里,他还是要锲而不舍的跟过来,怕有什么情况发生,她只能用袋子装着猫猫,一路上心惊胆战,生怕有别人过来检查这个袋子里面是什么东西。
好在瓦基里的军车给力,并没有人来问她的猫。
捏捏rou垫子,他连爪子都不伸出来,好脾气地撒娇:咪呜。
嘘,小声点叫,乖啦。把依依不舍的猫从怀里放下来,少女把系统里的司康掰碎了放在它面前,有些发愁的想,怎么才能把这只猫带出去?
伊万睁大了眼睛,好奇的用爪子碰了一下,再上去舔了一口之后就开始挂在了床头的栏杆上,整只猫炸成毛茸茸的一团。
这
我平常吃的时候也没有反应这么大呀,把渣子放在手里,她往那个方向招招手:咪咪,有吃的哎。
咪咪,咪咪?
一向听她话的伊万却怎么也不过来,爪子勾在了木头上,一幅警惕的姿势。
飞机耳都吓出来了?
咚咚。有人用轻柔的力度敲起了房门,小万尼亚,不要发出声啊,我去看看。
见圆滚滚的屁股躲在了床板下面,阿桃便去看门。
尼娜?借着光线,她看到的人脸色不太好,那过分苍白的面颊和深陷的眼眶,在烟雾和微弱光亮的笼罩下,显得疲惫而颓废。
怎么了吗?
我是想来问问你这里有没有吃的,我可以拿来交换。尼洛夫娜拿着个小小的俄/罗/斯套娃,上面的胖头娃娃咧开了嘴,朝她笑。
有点像中/国年画上的娃娃,憨厚可躹。
有的,少女清楚她也是没有办法才来找人的,估计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来这里碰碰运气:我的份量减少到了一半,成了两百克了,抱歉啊,不过我有攒着面包,先给您点吧。
俄/罗/斯套娃她小时候也有,是十二层的,听说套数越多,工艺越复杂,价格也就上来了。
谢谢,谢谢。尼娜露出了一抹不自然的笑容:我真是没有办法了。
阿桃转身回房,其实平常有系统作为支撑,自己也不用吃那么多的黑面包。
黑面包里面的木屑是越来越多了,甚至有的时候还带着沙砾,一口下去倒是可以跟森林里清新的木头进行一个近距离的接触,但是划嗓子,得使劲往下咽水才能把面包吞下去。
每周的分量攒一攒,小姑娘的面包数量达到了惊人的程度,少女也没有多给,包了几片给妇人。
有什么事来找我啊。接过来套娃,她淡然地说。
你尼娜的眼神又惊又喜,脸上的皱纹因此缓和了些,她直勾勾盯着对方衣服上的细毛:您的猫,要看好。
什么?
现在的宠物都被人吃的差不多了,我是不会告诉别人,你这里有猫的,对啦,我这里有十月革命的纪念勋章,也给你。
她匆匆忙忙说,就是在这里,停在涅瓦河畔的阿芙乐尔号,发出了进攻冬宫的声音。
从此阿芙乐尔号巡洋舰的炮声成为十月革命的象征。
您知道阿芙乐尔吗?现在还在波罗的海的舰队里面服役。
我知道。
那我
去吧去吧,不用担心我。少女朝她点点头,我好像登上过阿芙乐尔号,亲眼目睹了它的英姿。
什么?你在开玩笑吗?十月革命到现在已经快25年了。
骗你的啦,我在梦里梦见过。
目送着妇人扶着把手,蹒跚地下了楼梯,白雪覆盖的白光占据了整个世界,小姑娘叹了口气,刚回到房间,一只猫猫头鬼鬼祟祟地伸了出来。
小万尼亚呀我好像不能把你带出去了。
她痛苦的想,不过现在满大街都是倒下的人,出个门都能被尸体绊倒,她已经看见过许多人被包裹成木乃伊的样子,放在木板上,由别人拉着不知道走向何处,一只猫活到现在,还没有被剥了皮,吃了rou,已经是它的幸运了。
尽管小姑娘再怎么努力,研究所的人已经倒下不少了,短短一个月内,研究所里又饿死了5个人。
出去巡逻的时候,伊万还待在她肩膀上看着研究所多出来的、被白雪覆盖的坟茔,下面埋藏了许多炽热的心脏,在苏/维/埃广阔的土地上跳动着。研究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