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伸向他的额头,被他一巴掌拍开,“上车再说。”
“你哪天要见了那只妖精,可别叫她勾了魂去。”
我从袖子里取出一粒药来扔进茶里,吹了吹升腾的热气,“你们主子应该教过你们对待他要请的客人一定要礼貌。你们也看到了,我刚才往茶里扔了一枚夺魂丹,这算是明明白白地以命相胁了吧?到时候你们不要客人没请到把人逼死了,你们主子怪罪下来也说不过去不是。”
蒋昭在马车上找了一块干布扔给我,我擦着头发,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蒋昭嫌弃地看着我,接过干布给我擦起来。他边擦边道,“老夫早就算到今日会有暴雨,叫你带一把伞进去你偏不信。”
我忍俊不禁,“你是说那妖精美的不像人?”
这雨大的,一开口水就流进了嘴里。
“你该不会是被雨淋发烧了吧?”
“既然来请,不自报家门姓名不太合适吧?”边说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他们俩喝不喝我可不管了。
“不好意思。”我把腿搭到书桌上,缩进椅子里,喝着刚沏的龙井,“我不去。”
妖精要不要勾我的魂我不知道,黑白无常要来勾我的魂我就没得选了。
颐殊
他们面面相觑,各自向后退了一步,拱手一拜道,“打扰了。”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四大美女我没见过,不知道长什么样子,到底美不美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妖精肯定比人类美。”
“你不也没打伞。”
那一路上,蒋昭都在给我描述那只妖精的样貌。但又愧于词乏,描绘不出准确的样子,像是亡国祸根的苏妲己狐媚妖子——也不尽然那般妖艳,清丽得多,像是盘丝洞的蜘蛛精,又说什么白骨精,蛇妖,边讲边兴奋得手舞足蹈。我听得他语言逻辑混乱毫无章法,怀疑他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在车上喝酒了。听着听着脑袋有点沉,就着一席薄毯蜷缩着迷迷糊糊睡着了。
要是别的人,我可能就站起来,既然大人都劳烦下人来请了我就勉为其难走一趟吧。
傍晚时分,夕阳落下。我累得瘫
蒋昭在马车旁,也在雨里,牵着黑贝的缰绳耸着肩,看起来比我还惨。他看见我,说了什么,雨声太大听不见,他就很大声地喊,“曲小姐呢?”
看起来就像“一条失魂落魄的狗”,跟丢了主人找不到回家的路只能在外面流浪风餐露宿风里来雨里去的那种。
尹辗?他找我干嘛。难不成有个腰酸背痛腿抽筋的要我给他按一按?
他是尹辗。
“覃公子……”白衣服的似有些哭笑不得,“我们是尹大人手底下的人,这个暗使团的威名你多少应该有所耳闻。要是连一个主上要请的人都请不动,我们的脸面还往哪搁?”
“……”
“这有什么不好交差的,你们就说我以性命威胁你们。我想尹辗只是想让你们来请我,不是让你们带一具死尸回去吧?”
“尹辗尹大人请翡玉公子到府上一叙。”
“你们还有婚约?”
“你!还没有我们请不到的人……”白衣服的赶紧将黑衣服的拦住,“覃公子,不论如何你都得跟我们走一趟,不然的话我们不好交差……”
我摇头,“她没来。”
可是这个不一样。
“去你妹的。”我踹了他一脚,“我做这些不过是受恩于人,与曲小姐没有半点关系。等完成任务,婚约自然会解除。”
“不是不信,我以为会很顺利早点结束。”说完又打了一个喷嚏,“神算子蒋半仙,既然能测风雨,怎么没测到她没来?”
“二位,千里迢迢赶来勾魂辛苦了,坐下喝一杯茶先吧。”我礼貌地向我面前这两位一黑一白打扮的暗使示意道。在我看书的期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我面前。
“曲颐殊这个人行为太诡异了,不在天道可测的范围内。按理说你们的姻缘线我拉的时间够长的了,可是你们居然还没有彼此倾心……”
“我刚才看见一只妖精,迟早祸国殃民!”他胡乱地比划着,“我一看见她,她就冲进雨里逃走,我追出去,人就不见了。我想着反正湿也湿透了,就过来看看马,没想到你这么早就出来了,还一个人。”
他俩对视一眼,抱拳行礼,“我家主上有请。”
“没有。我们是暗使,当然要悄悄地来请。”
“什么?”他又喊,“那你为什么不打伞?”
“你们凭空出现在这里,没有经过赵大人吧?”
我悠悠喝了一口茶,看来师傅说得对,在袖子里随时准备一粒清嘴丸再好不过了,能去口气还能防止口腔溃疡呢。
他不置可否,笑得一副别有深意的样子。
所幸身体素质还行,淋了一场大雨没有发烧也没有染上风寒。蒋昭也蹦蹦跳跳的,蹦跶着跟我道别要回南城了。又提起狐妖,我扶住额头头疼不已,“你有没有听说过四大美女?用她们做比喻不行吗,整天妖精妖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