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惊醒,却发现自己只是趴在桌上,烛火早已熄灭。
我苦笑着揉了揉眼睛,只当是自己又发那春梦了,心里正烦躁想着实在不成我便随便找个人嫁了吧,东街的屠夫也好,西市的猎户也罢,总比这孤单一人日日思着那毫不相干的人要好。然而却在我直起身时,发现自己颈前戴了个翠玉坠子,却如梦中他给我的一模一样我一愣,拉紧外袍朝着外厅看了看,小鹃却睡得很深,我连忙看向四周,寻找是否有人来过的痕迹。大概是我真的神经了,我去推窗四望,去翻箱倒柜,屋里干干净净整整洁洁,唯独没有那个人的影子。
我咬了咬牙,心想都说那神仙神通广大,怎么还能随意入梦轻薄别人呢?
我想要当面同他对峙,再如此下去总不是个法子。
都说那华容山上有神仙,我心想,那我就去那华容山上把那神仙头子给揪出来,当面问问他你轻薄了我的身子,到底要如何对我负责。
我是个急性子的,又受我娘的影响,一旦心思定了,就必然要去付诸实践。
待到第二日一早我同娘说要独自出个远门,她手中的碗筷差点掉在地上。
所幸是管家上前扶住她的身子,这才阻止她醒过闷来要打我的举动。她生气的叫小鹃看好我,不许我踏出闺阁半步。
可是那一夜我没再睡,自己捡了几件衣裙银两包了个小包裹,趁着月黑风高偷偷爬出了闺阁,又在后院找到那墙上的狗洞钻了出去。
我可真是落魄,纵然不如那官家小姐从小锦衣玉食,但是好歹也算是衣食无忧。然而此刻我却灰头土脸的好似个路边乞儿,抱着我的包袱,匆匆往镇外走着。
天上没有月亮,于是四周都黢黑一片。
我走得心急,生怕我娘把我抓回去,不知走了多久,周围景色变得陌生了起来。
镇外通往华容山的路只有一条,是官道。平日车来车往也算热闹,可是今日夜深人静无人时最是可怖,郊外变得安安静静的,唯有风声传来,吚吚呜呜的好似鬼哭狼嚎。
我多少有些累了,寻思找个什么地方稍微歇歇脚,却听见一阵野兽鸣叫,好似就在不远处。吓得我抱着包袱加紧脚步,寻思明明通往华容山的路上有那客栈的,怎么走了那么久还没有到。
可是没跑两步我便脚下一软跌倒在地,怀里的包袱被摔到一旁,里面的衣物银子散落一地,好不狼狈。我哪里受过这种委屈,一撇嘴,竟是落了几滴眼泪,什么狗屁神仙,什么狗屁神仙!我小声咒骂着,似是只有这样才能缓解我的尴尬境地。
我轻轻摸上胸前挂的那条翠玉坠子,唯有此物,才能让我心里多少觉得一些温暖。
有风吹来,两边草丛沙沙作响。
我正哭唧唧的往包裹里抓着散落的东西,只听见身后有什么东西从草丛里窜了出来。
我一回头,只见几匹野狼站在那里,虎视眈眈的盯着我。我脑中飞速旋转着该如何应对,却只见那为首的朝我走了几步,吼叫一声,几匹狼不约而同向我扑来。
我寻思自己这算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吗?连华容仙人的影子都没摸到呢就被野狼吃了?我下意识拿着手中的衣物往那狼的面前扔去,可是我太累了,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
几匹狼见有东西抛向它们,来回躲避着,可是那衣物又没有什么伤害能力,只是平白激怒那些野物罢了。为首的狼低吼一声,忽而向我冲来,我连忙用双臂去挡,却只听见几道风声,而后野狼呜咽,再定睛一看,两道身影自空而降,其中一人手中执剑挑了那几只野狼,满眼怒意盯着我。
我终于泣不成声,冲着那两人叫到
大师兄,四师兄
庙里气氛有点尴尬,大师兄有些歉疚的说,周围没有什么方便落脚的地方,只能寻了这里先休息一下吧。他回头看了眼抱着剑立在一旁的四师兄,眼中含笑,子世,你不要在那里恼了,若是你遇见如此境遇,大概,也会像许姑娘如此这般反应吧。他拍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坐吧,还在那里站着干嘛?
四师兄轻叱一声,白了我一眼,不情不愿的挪了过来坐下。纵然他这人脾气差,但也是个端方雅正的人物,将佩剑立在一旁。
大师兄轻声笑了,他似是瞄见我胸前挂着的翠玉坠子,眼中温柔些许,他盯着我的时候好似在看待故人一般,然而,却又口口声声喊我许姑娘。
我终究不是他们的小师妹,我有些感慨的看着那两位师兄,张了张嘴,却只吐出了一句,我不是故意的。
大师兄没说话,安静看着我。反倒是四师兄,一直横眉冷对,我也是纳了闷了,我到底哪里触到他眉头了,他一直这么针对我?
大师兄轻轻用手拍了拍我的,只见四师兄眼中怒意更盛,目光直勾勾盯着大师兄同我拉着的手。
我明白,料想谁遇见这种事,都会心生胆怯吧。大师兄轻轻柔柔的说着,他一向如此,记忆里纵然他偶尔会有些啰嗦,却是一直以来对我还算不错的。我叫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