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过去,殷唐在一片白光里醒来。他浑身酸痛,勉强抬起头看着周围。他被装在一个卵里,空间十分狭小,而他脖子以下都浸泡在一种透明的ye体里,这让他想到子宫,他泡在羊水里。
殷唐感觉到外面的温暖明亮,他试图弄开卵。卵壳柔软坚韧,殷唐在内壁戳刺,磨出裂缝,然后撕开了壳。
殷唐像一只新生的小鸡仔一样从壳里爬了出来,意外地看到他居然在山洞口,温暖来自于外面的阳光。他舒展了一下身体,大脑在一瞬间闪过逃跑的念头。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往下想,一根触手就缠上了他的脚踝。
殷唐僵硬地转过头,看到无数触手簇拥着他刚才爬出来的卵,安静地蛰伏着。缠住脚踝的只是其中一条,警告意味不言而喻。他顿时泄了气,走回他爬出来的地方观察那个卵壳。此时他还留着作为研究员的习惯,但是他完全看不出来卵壳是一种什么物质。
殷唐跪坐在触手旁边,那根缠住他的触手缩了回去。殷唐少有这样安静的时刻,在舒展过后身体非常舒服,也没有以前饥渴的感觉。
殷唐还记得他被折断了手骨和腿骨,但是现在已经完好如初,甚至他觉得比以往更加有力了。他的皮肤敏感且光滑,白皙不带任何痕迹,就好像蜕过一层皮。他的头发也长长了,比以前更加柔软干净。
殷唐觉得自己身体产生了一些变化,但是他仍然不知道这变化是好是坏。更强健的体格让他恐惧,也许是为了以后更长久的折磨。
殷唐沉浸在哀伤的情绪里,缓慢地流下了这些天唯一一次不是因为疼痛产生的泪水。他再也回不去以前的生活了,安托斯把他的人生毁掉了。
殷唐独自哭了一会,靠在石壁上看着安托斯。卵壳在他离开后开始萎缩,然后慢慢被触手覆盖,发出了令人觳觫的咀嚼声。最后卵壳被触手完全吞没,什么都没有留下。
安托斯再次出现了,不过这一次殷唐看到了他的“脸”。殷唐呆滞地注视着安托斯筋rou聚集的“面部”,看到了安托斯睁开的眼睛。眼睛足有数十个,每一个都十分地圆润,其中两颗瞳孔和人类没什么两样,剩下的几颗让殷唐想到神话里的恶魔、猫妖甚至Jing灵。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生物。
殷唐似乎想感叹什么,但是到了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这很奇怪,他并没有失去识字的能力,他甚至还能在脑内构想自己要说的话,但是他说不出来。他的语言能力割裂了,他忘记了怎样说话,但是他却会说话。殷唐只能发出一些无法辨别的模糊声音,他这才意识到从他来到这里之前除了呻yin和嘶叫并没有说过一句话。
殷唐急得呜呜叫,甚至扒拉住他身下堆叠的触手,乞求地看着属于人类的那双眼睛。
安托斯再次释放了他的愉悦情绪,显然他是知情的,他就是始作俑者。
殷唐听到安托斯在说话,但是并没有解决他的困境的意思。
你忘记了说话的方式,我会在我乐意的时候让你想起来。现在的你还是不要讲人类的语言比较好。
殷唐有些迷茫地看着安托斯,但是扒着触手的手臂没有放松。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奇怪,就好像幼儿在寻求母亲的帮助,但他无法摆脱对安托斯的依赖感,前几天他还想离开,但是现在看见安托斯的非人形态却并没有害怕。说不上亲近,但是也没有那么抵触了。他觉得这样很奇怪,但是却又不知道原因是什么。可能是那个卵在某种意义上改变了他。
在殷唐胡思乱想的时候,安托斯好心地解释:如果你没有经过卵改造你的身体,你会在生产中死掉的。
殷唐捕捉到关键词,可是为什么他要生产?他的生理构造并不允许他进行这种行为,他下意识地低头,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殷唐是一个很单纯的人类,在十八岁之前并不像他的同学一样交往过女朋友。他一直生活在象牙塔里,对除了研究之外的事情一无所知。殷唐十六岁经历了第一次梦遗,而他却并没有学会怎么自慰,只是多洗了很多次内裤。后来他一直处于一种性冷淡的状态,在他还完全没有交女朋友或者男朋友、恋爱和性交的概念的时候就被安托斯彻底地占有了,并进行了他人生中并不美好甚至痛苦的初夜。
殷唐懵懂的状态让他稍微接受了安托斯,但是这也意味着他的第一次和最后一次都是安托斯的,虽然他现在并没有这个意识。
殷唐并不理解安托斯所说的“生产”,但是安托斯也不想给他解释。
安托斯慢条斯理地用触手包住殷唐,并离开了洒满阳光的洞口,把殷唐围在触手和石壁之间。殷唐被狭小的空间里挤得很不舒服,仰着头往外挣着,手臂拢在触手上。
安托斯熟练地掰开了殷唐的嘴,用口器往他口腔里灌着ye体,他要确保殷唐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是清醒的。ye体除了营养还有催情成分,会让殷唐缓慢地陷入情欲。
殷唐吞下了不少ye体,还有一些顺着他的皮肤流了下来。水流划在身上让他有些异常地难受,他的皮肤此时实在过于敏感,所有的感觉都被放大了。如果他面前有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