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吻,绵长又窒息。
可好似这段关系,也终有尽头。
熊煦一直在闪避话题,鹿妍只得折磨他,不许用手脱。
他刚覆上衣角的手被她拉拽下来,不得不问:那用什么?
嘴。
内裤也是?他坏笑。
她胡乱揉他头发,矫情道:内裤不许脱。
他咬住她的下唇,朝外扯,佯作恶狠狠道:你放心,我用嘴脱也比你刚才穿的快。
她气得锤他,又娇声化在了他滚烫的唇下。
无可奈何的旖旎。
*
鹿妍和他贪睡到十点,打了鸡蛋,吃了早中饭后押他去挂水。
医生开了三天的药,他今天不肯用,她扶着输ye的手,无奈道:你也想四十岁死?
他开玩笑,接话说:陪你一起呗。
她小声念叨,都愿意陪我一起死了,干嘛不一起好好活着呢?
鹿妍觉得自己是生理期要来了,上海这趟整个人都在边缘状态,恨不得拿一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来时,张亦深要送她,她拒绝了,怎么也做不到坐男友的车去约炮。
可却答应了他,让他来接。
所以,她在离开熊煦后将会撞入张亦深的怀抱。
一段新旧感情生活的交接,也算仪式感。
输ye结束时,鹿妍倒在熊煦肩上睡着了。
他眼见茂菲氏滴管的ye面缓缓向下,却仍环着她的肩一动没动。
她接种的睫毛掉光了,此刻真睫不算长却根根分明,新发型配素颜很可人,他掌着她瘦削的肩头愣神许久,直到旁边的大爷提醒,唉唉唉,回血了!
护士跑来时,已经回了半根皮条的血。血ye融在盐水里呈出新鲜的红,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鹿妍一脸愧疚,末了拍拍她的肩,没事,一点血而已。
这次她不揉了,老实按着。
他问:怎么不揉了?昨天揉的还挺舒服的。
她咯咯直笑:你看看你那只手。
熊煦今日左手背一片淤青,他以为是护士技术不好,没曾想是她使坏故意。
他撩起袖子,把昨天掐的露出,好笑道:我这双手被你糟蹋的哟。
鹿妍白他,没说话,只把他的手按在胸口。
我这颗心被你糟蹋的哟。
*
熊煦的车给小林了,他打车送的鹿妍。
两人相顾无言,但彼此一直牵着手。鹿妍始终看着窗外,这种近在眼前的离别让人窒息。
她没去别的城市上过大学,一直老实呆在S市,所以没有和父母和朋友离别过,这会她心真的被一只掌揪了起来。
熊煦下车帮她提行李箱,一回头见她蹲在车旁,怎么了?他一道蹲下,见她满面泪痕。
熊煦,我这次来一点都不开心,这是我第一次后悔......她吸了一口气,咽下哽咽重复了一遍,我第一次后悔跟你一起。
她想说在一起,可又不算,一时找不到词,就冒出了这么个不lun不类的句子。
两道叹气。
他见司机师傅着急,伸手关上车门,将她拉到石柱旁,鹿妍,别哭了。
熊煦,我能问个问题吗?她擦了把眼泪。
问。
我问了你会答吗?
他滞了几秒,叹气说:会。
她头抵在他肩上,楼道第一个问题,那人是不是秦蒻?
他眼球微动,轻嗯了声。
为什么没跟秦蒻继续?
他后退一步,托住她的双颊,盯着她的眼说:因为你。
她心动过速,全身沸腾,哑声问他:那为什么不要我?
宝贝,回去吧,他沉了口气,亲了亲她哭的红彤彤的鼻头,乖。
她气结,剧烈地喘了几下,整个身子哭颠了起来,她边呛泪,边点头,我知道了。
她知道了,如果在女人间选,他选她,可和自由或是事业比,她就是屁。
他见她哭的厉害,给她顺气,别哭了,又不是见不到了。他并不觉得这是什么诀别,可她就像深海窒息的人,不停拽着他,好似他是仅有的浮木。
下次见面我们还能干什么?她没好气地往最坏处想,每次和他见面都会涌起这可能是最后一次的悲哀和绝望,然而这个死男人总有办法给你来一出柳暗花明。又想揍他又好爱他。
你想干什么都行。他逗逗她。
此刻周围的观众不少,即便是常见的机场别离,俊男靓女的回头率总是高一些。
熊煦见她抽噎声缓了,挠她的下巴,不哭了?
鹿妍吸吸鼻子,看了眼手表,发现自己哭哭啼啼很是浪费时间,赶忙弯腰拿出购物袋将围巾取出套在了他脖子上,抿起嘴使坏地用力一勒,他配合地瞬间窜高了五公分,嘴角敛不住的笑意。
她没出息地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