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下旬,S市均温升至二十度。然夜仍是凉意十足。
鹿妍穿睡裙下的楼,肩上搭了件羊毛白披肩,嫩粉的睡裙裙摆在白皙修长的腿上摇摆。
她将披肩裹紧,腰线毕现,乌丝扬在晚风里,每一帧都是贵气和灵动。
她站在小区门口等了会,熊煦的车才赶到。他说这次别过马路。哼。
这一会里,她想了很多,但也只确定一件事,千万不能做。如果做了便是缴械,那晚所有的在意不就砸了自己的脸?鹿妍你的原则呢?
泛滥成灾也要扛住,心动过速也得憋着。
她给自己打气,完全忘了,原则如果遵守到位,压根就不会下来。
小女人在感情面前自欺欺人的紧。
熊煦本应到了,结果等红灯的时候想起车上有个备用物品没了,绕去超市买,耽误了几分钟。
车停在了鹿妍面前,她没上车,仅把自己裹着一动不动,站在分类垃圾桶旁。
橙黄的路灯映照在黑亮的车身,微凉的风吹动裙摆,一阵一阵叠加后鸡皮疙瘩竖起,明明很需要一个密闭空间回暖可她偏是不动。
熊煦在车内等了会,瞧了她没动弹的势意,亲自下车给她开门,一手搭上她的腰欲要送进副驾,却被她扭开。
鹿妍摊手,礼物呢。
熊煦笑,你上车就给你。
就在这。
那算了。
鹿妍屏住不平的气息,将身前的披肩紧了紧,脸一沉转身欲要走。
这个王八蛋,说送礼物还不是要睡,以为做个人,来了就说两句话呢。他根本没想厘清她的底线她的诉求,说到底还是把她当做一个会叫床的充气娃娃罢了。
她内心同自己发狠,告诫自己千万不能上那辆车。人生不能在同一个人那里反复,就算要反复也得有骨气。
比如,他求她,那就勉强考虑。她内心同自己商量。
熊煦又看了眼她,无奈地伸手进车里掏了个盒子拉住她。
她余光瞥见很是好奇,他送她什么?项链?可看起来不像,手表?
她回头,将面色伪装的淡淡的,干嘛?
熊煦见她面色缓和,一双眼像是见到糖果的小孩乌溜地转动,却克制着欲望,不觉好笑逗她:不跟我上车?
鹿妍也不废话,她就是想知道他送什么,眨巴眨巴眼,又把收回的手摊开了。
熊煦双手负背,将盒子藏在身后,那算了,你回去吧。
鹿妍看出他正耍她。
大老远跑来,单送个东西她不信,让她这么走她更不信,男女之间那点推拉和心计此刻暴露无遗,几乎摊在台面,显得幼稚。可两个成年人偏偏看穿了还浸在游戏里。
她上前两步欲要夺,却被他闪身溜去。
十点多的街道人烟稀少,他们的呼吸在凉夜里清晰可闻。
两三个来回,她的双手便失误半环上他的腰,熊煦没躲,笑着卖关子,猜猜是什么?
项链?她不好意思说手表,因为有点贵。
她的手就搭在他窄劲的腰侧,老老实实。她知道衣内的尺寸和肌理,哪一块练的大,哪几块排的特别齐,想想都手痒,可她忍的住。
熊煦一鲠,这么正经的答案?而面前的鹿妍显然不觉得这个答案有什么问题,一脸好奇地等他后续。他有点不好意思拿出来。
不过他脸皮向来厚,那点不好意思还没浮上面便在心头消去。他摇头,清清嗓道:你确定不跟我上车?
鹿妍白他,熊煦,我以为那天我表达的很清楚了。
两人的记忆同时闪回了那晚的雨夜,温度比现在刺骨,她哭着说,我觉得我们之间有分歧,不适合做炮友。
他一僵,点点头,就想送你个玩玩。
......她一时不知所措。
熊煦叹了口气,点点头,没再紧逼,本也只是想开个玩笑,他把盒子递到她手上,早点回去吧。
鹿妍接过,手颠了颠,这什么呀?听起来有个塑料在里面,有点奇怪。
喜欢的话用给我看。
哦。
如果不想用给我看就用给我听。
嗯?她好奇死了,恨不得现在拆,可只能乖巧地道别然后匀速返程。
晚灯映着她的背影,熊煦见她进了小区门口才上的车。
鹿妍一进小区门便拐进暗口,迫不及待地拆开了。
和熊煦一起虽然吃住不用花钱,可她还真没收到过什么实际礼物。倒也不是渴求物质,可她总想有个东西留作纪念。
结果,看清东西她就炸毛了,恨不得转身去揍他一顿。
她冲回家,把东西往床上一丢,气得双手叉腰,『什么意思!』
『喜欢吗?』
熊煦没走,将买的备用物品放进储物格,这次他去了两家超市才买到,第一家只有薄荷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