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却没停,而是让电梯继续向下。一直到负一层才大摇大摆出去,通过了重重安检后,将王立带到了一个偏僻的房间里。
“我找了两天,只有这一个房间监控是可以Cao作的。”肥硕男人笑了笑,“也就是说,哪怕玩家在这里,他们也不会发现。”
“!!”王立猛地抬起头,这才注意到,肥硕男人虽然神态如常,瞳孔却和他一样微微扩散开,并没有神韵。
这个人,也正在被某个Jing神系玩家Cao控着!
***
“大概再过半个小时,就能离开中部荒漠。”
段纬看着地图,实际他也看不太懂,这辆越野车里超出他世界观的事物太多,但为了能和唐肖说上句话,他还是尽量试图理解这些东西。
毕竟现在他们已经明白一件事——唐肖是个绝对的大腿,跟着她走就能活命,还能坐着越野车上天。
妈妈,他们今天见到上帝了。
车上有丰富的物资,还有效果奇佳的止血喷雾。几个受伤较重的队员已经睡着,段纬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心神激荡毫无困意,便继续讲述那段沉痛的往事。
“我们只度过了很短暂的一段平静时间,也有人误以为战争已经结束,但事实证明,那只是错觉。因为没过多久,第一批注射药剂而觉醒的异能者就出了问题。”
那些人的“异能”开始衰退,几乎每个人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病症,甚至有一部分人发生了可怕的变异……而更可怕的是,没人有治愈他们的方法。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异能者就成为了继毒虫之后,对幸存普通人们威胁最大的群体。
内讧、分化、冲突……短暂的和平被很快粉碎,伤痛未愈的人类社会充斥着新的哀嚎。
彻底撕裂他们,也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在科学家们终于找到拯救“异能者”的方法后。研究结果显示,大部分治愈的药物材料,必须要从毒虫身上获得。
然而无论是追杀已经藏匿进地心的虫族,还是把毒虫的数量重新培养起来,对于人类来说都无异于自杀,而自杀的另一面,就是放弃一部分异能者的生命。
短暂的交火和厮杀过后,幸存人类再度分割为二,异能者们离开基地迁徙到南方,与北方基地老死不相往来,为了活下去而故意培育毒虫,导致已经濒死的虫族重新抓住生机卷土重来。而与之前不同的是,人类的力量已经更加薄弱,日薄西山。
讲到最后,段纬的眼眶已经shi润。
他掀起袖子,手臂上有一道深深的痕迹,“我的父亲曾经也是异能者的一员,他变异后抓伤了我。为了生存,母亲带他和异能者一起去了南方。至今,我再也没听到过他们的消息。”
唐肖将这些信息记录在光屏中,问道:“你觉得是最开始那些异能者害了你们吗?”
段纬摇头:“我一开始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后来,我发现根源其实并不在那些神秘出现,又忽然消失的人身上。”
因为这几年来,幸存者们越来越发现。他们创造的武器和建筑莫名变得越来越脆弱,科学家们开始加速衰老,甚至连明明检查良好的新出生婴儿,都会染上各种各样的疾病,甚至干脆是弱智。
就像上帝忽然撤走了对于这个世界的眷顾,又像是冥冥中有某个血盆大口,在无声无息吞噬属于这个种族的气运、希望和未来。
“就算没有那些人,我们也注定会走向这种结局吧。只不过那些人给了我们一个虚幻的希望,又让它破灭了而已。”
作为原住民来说,段纬真是难得的清醒。
唐肖赞同他的话:“从这一点上,你说的没错。”
真正的罪魁祸首的确不是玩家,他们只是被联盟领域用来在副本世界里敲骨吸髓的工具而已。
每个通关的玩家,大概都以为他们离开的那一刻,就是末日世界的结局。
曾经的唐肖也是一样。但直到她亲自踏足已经被通关过的副本,才直观感受到了这里所经历的一切。
通过权限,她能感受到,有某种力量笼罩了这个世界,尤其是在没有副本系统的庇佑下,整个副本都被当成了养料,被肆无忌惮吸食生机。
无论是在催化异能消散时,伴随而来的反噬和后遗症,导致原住民分裂。还是虫族的重新壮大、人类新生儿的病变……背后都隐约露出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推动着副本的分崩离析。
副本世界越衰弱,它的力量就越大。
“……就像是被早早注射的隐藏病毒,等待摘取硕果。”
思维的惯性将这句话说出口,唐肖自己挑起眉。沿着这个思路,她倒是想起了一些曾打过交道的“老朋友。”
比如,某些游荡在副本世界里,有时甚至连副本系统都无可奈何的病毒。它们出现的目的和背后的靠山,就有了新的解释。
思绪回笼,透过车窗视野,广袤而陈旧的基地出现在凌晨第一缕朝阳下。
车上的人苏醒过来,看着熟悉的基地,既激动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