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来颔首,“是为欢喜定光佛。”
师兄妹对视一眼,金灵圣母道,“到底是昔日同门,大师兄若是不忍心,不妨交予我天庭。”
多宝如来双手合十,笑容祥和,“师妹却是多虑了。谁说佛没有金刚怒目?”
“善。那我就等着师兄的法会邀请了。”
二人的话讲完,又拉了无当圣母过来叮嘱。却是谁也没发现,一紫衣白发的青年听了两句,随后无视被关闭的殿门,兀自走进了正殿中。
两个时辰以后,上清圣人的寝殿外。鸿钧推门出来,一眼就看见了门外泪痕未消的婵玉。
小姑娘一脸焦急问,“道祖,我师尊他——”
鸿钧答道,“暂时没事了。只是他神魂未愈,心神受创,还强行调动了圣道。怕是再过万年,也不见得好。”
“那该如何是好?可有法子疗伤吗?”
见她一腔关切,甚是真挚。鸿钧打量了婵玉两眼,沉yin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道,“你如今——罢了。他郁结于心,却是不利于调养伤势。你只需盯着他,少去伤情便是。”
待婵玉点头表示明白,道祖临走前,又给她留了两句莫名的话语。
“合则两利,未必没有转机。”
“他既然收了你做弟子,就有教导之责,你的修为却是低了些。”
就这么两句话,前一句婵玉是完全不懂的。后一句似乎是说她修为太低,应该多去寻老师指导?
婵玉在门外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道祖说那两句话的用意。
她心里挂念殿内的教主,索性也就不想了。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但走到内室,还是惊动了云床上的圣人。
穿着白色里衣的青年下意识蹙眉,睁开眼,便看到小姑娘扒在木屏风后面瞧他。一副想接近又怕扰了他的模样。
那感觉很像是异界通天记忆里最初的小徒弟,也总是在门外面探头探脑。不同的是,异界的小丫头是灵动顽皮的。眼前这个,少了狡黠,多了羞怯与挂念。
那份挂念,显然是为他的。
想到此处,上清圣人心中微动。一边支起身,一边温声道,“站在那里作甚,过来。”
小姑娘眼眸亮了一下,快步走来。快到到圣人跟前,却又顿住。
转身取了那青衣外衫,给他披上。才关切问,“师尊好些了吗?”
她身上似有种极清淡的果香。方才给他披衣裳的时候,贴得近了,便嗅起来浓郁一些。似有丝丝暖暖的甜。
相比于另一个世界记忆中的小徒弟,她有些过于拘谨了。从不会像那个婵玉一样自然地与他亲昵。
这也是正常的,毕竟他们过往并无接触。可是对拥有另一段记忆的通天来说,心中总有几分异样和遗憾。
“没事了。”
教主示意她坐到床边,保持一定的距离,温声问道,“今日又吓着你了吧?”
婵玉闻言,抬眸看向通天教主苍白的面容。她本该懂事些否认。安慰教主自己没有吓到。可是想到他吐血的模样,突然就不愿意给那懂事的回答了。
点了下头,竟是应声,“是吓到了。”
一句答完,她站起身。那哭得红肿的眼里中流露出几分真切的恼意来,注视着他,道,“弟子无能,劝不住老师,也不能像道祖那般给您治伤。除了难过和害怕,什么也做不了……”
话说到一半,杏眼里又不争气的泛起了水雾,晶莹的光在眼里打转。眨了眨眼里的水珠子,她忙低下头,不叫圣人看她。
又道,“师尊再要伤害己身,莫要让我瞧见……实在难受的很。下次,还是让多宝师兄斗姆娘娘来吧……”
那声音里透出些许着恼,气闷地,还有一些后怕的哽咽。
小手揪着衣摆,拧得衣裳都皱了。纤细的身子挺直,虽低着头,却带着一股子执拗。
上清圣人看着她的模样,只觉得一丝丝暖意和欢喜自心底升起。
他笑言,“告诉多宝和金灵?你才入门几日,便敢威胁为师了。”
待女子抬眼看他,便伸出手,道,“过来坐下。”
婵玉犹豫两息,见他眉眼温柔含笑,不似恼火。方走过去,重新坐到床沿。
圣人轻咳着,让她凑近一些。便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泪痕。
那手指微凉,熨在她哭过发热的眼角也凉凉的。从未有人这般温柔对她。婵玉看着青年苍白却含笑的眉眼,道不明是什么感觉。有点酸,有点甜,眷恋中隐藏着胆怯和苦涩。
不自然地挪开脸,就听得他温声道,“吾答应你,下不为例。”
她一时欣喜,又回眸看过去,“真的?”
上清圣人又似是不经意地用手指指腹擦过她的眼角,才收回手,笑道,
“你可以监督。”
这一监督,便是十年过去。
十年间,天庭和灵山都常有消息传来。消息传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