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回戴上了眼镜,对身旁的出租车师傅道,“跟上那辆白车。”
“好嘞。”司机师傅见陆斯回这人长得威严周正,以为他是警察,相当配合。
岔路口黑白两车分开,金乾所在的白车开往别墅区,陆斯回等在小区远处,没一会儿,金乾就换了一身打扮,开着敞篷超跑而出。
“继续跟上。”陆斯回紧盯着前方跑车。“啧。”司机师傅砸了下嘴,“这官家还真是赚不少钱啊,我这车都不敢往跟前凑。”
天渐渐暗了下来,驶入东区繁华地段,金乾下车将车钥匙扔给酒吧前泊车的停车员,进入了酒吧。
“你不跟着进?”司机头朝酒吧一昂,“指定没什么好事儿。”
“这种酒吧都是会员制,进不去。”陆斯回的手肘搭在车窗处,将酒吧名字记下,耐心等着。
晚上快九点,金乾才从酒吧出来,准备去下一轮儿,脚步明显是醉酒的样子,眼镜里的摄像头拍下了其酒驾,陆斯回道,“继续跟着。”
“这人喝了酒还开车,不知道酒驾出事儿就判刑啊?”
“追着他的车开,让他意识到我们在跟他的车。”
“是要主动出击?”司机师傅倒也听话,金乾的车稍往左偏一些,他就跟着往左偏,怎么看怎么都像甩不开的尾巴。
开着开着,金乾显然就注意到了,左右大摆了两下车身试探,出租车配合得缠着他,于是金乾愈发开向偏僻的道路。
“现在加速,去别一下他的车。”陆斯回手握向安全带插孔处,准备下车的架势。
“别他的车?”司机师傅这时怂了,“嗑一下索赔百万,大哥,您当他也跟我一样开的是破出租呢?”
“他往没人的地方开就是要停。”陆斯回语调快速催促着,“你别下他的车,他一停我下车,你速转方向盘开走就成!”
再跟着金乾开,都快开到那鬼都不去的废工厂了,司机心一横,从右超了他的车,猛别了一下。
果然,本就专门钓着他们的跑车和出租车同时刹车,金乾拖着一根高尔夫球杆,从车上跨下。
“你快转头走!”陆斯回解开安全带,速速下车。
就在金乾挥起的球杆要砸向车的挡风玻璃时,司机急踩油门,打了方向盘掉头就跑。
还带着酒意的金乾,被荡了一脸灰,挥下的球杆落空,被闪了身的他,抬眸望见了陆斯回。
“不怕死吗?”从发现被跟车开始,金乾就充分地感受到对方带来的,赤裸裸的挑衅。
他说着拖动着球杆走了过来,球杆与地面划出了刺耳的金属声。他并未喝醉,眯着眼睛观察着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人,觉得有些眼熟。
“敢跟我的车?”走近一定距离,他抬起了球杆,重戳向陆斯回的肩膀处,“还敢别我的车?”
他用球杆向后捣推着陆斯回的肩膀,而陆斯回的身体却一动不动,隔着镜片的眼睛露出了像在看一滩呕吐物的恶心眼神,金乾被猛地激怒,将手中的球杆重砸向陆斯回的肩膀。
陆斯回的骨头发出闷响,他下颚青筋爆起,上下牙齿互抵,直起了被打压的身体。
他扶正眼镜,冲他轻蔑地道,“没吃饭吗?”
金乾不明他的动机,手中的球杆却依旧下挥,打在陆斯回肩上的细长棍身上下震动,听到他继续道,“就这点力气吗?”
“还是你这种孬种,面对女人时,才敢使出全身的力气?”
陆斯回一次次直起身来,“靠虐待女人来证明自己不是个废物吗?”
“没有力气也没有脑子吗?”
“你就是个任何人都不会看一眼的垃圾,不是吗?”陆斯回录着他一次次挥杆的动作。
金乾被陆斯回一句句轻飘飘却满含鄙夷的话语,激化出了他惨无人道的一面,在他再次重捣下球杆后,球杆断折,他冲上前揪起陆斯回的领口。
然而他怒视向陆斯回如猛虎一般的眼睛时,身体却自发地泄了力,刹那间,他联系起了陆斯回是谁。
“怕了?”陆斯回直视着他眼神里短暂地躲闪,“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找上你吗?”
“以为自己瞒天过海了吧?”陆斯回抬手一挥,就甩开了他失力的手。
金乾的酒意完全消去,他心中那少之又少的惧意也随之消失的无影无踪,讥讽地笑道,“你就是摔下楼那女的他哥啊。”
“别误会,我也是看新闻知道的。”
“什么瞒天过海。”金乾掸了掸身上的灰,“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陆斯回早就料到他绝不是那种被激怒,就会不过脑子说错话留下话柄的人,并且他的心里几乎没有任何畏惧的心理。
“你把陆光莱推下楼的时候,在想什么?”陆斯回要做到比他更无情。
“话可不能乱讲。”金乾挑眉,“小心,我告你诽谤。”但金乾看着陆斯回压制着愤怒的样子,心中快感倍增,“不过你说你妹被推下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