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响日落,林昂觉得整个世界好似快要灭亡,边际变得浑茫无端,心跳声骤停前,真的一点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他什么都不要再想了,想不出来结果的徒劳无益的思绪快要让我们无法相爱。
日落昏黄,他谛视着顾扬,踏步上前,肆无忌惮地吻了上去。
嘴唇相离,顾扬惊视着他,听到他说,“就当我是头脑发热吧。”
有多少埋藏于心底的话借一时糊涂说出口,早就想做的事趁头脑发热付出行动。
「既然这样,那就当我是头脑发热,当我是一时冲动,与你在此刻,这一刻,尽情相爱吧。」
瞬时,顾扬扣上了他的头,用力地吻了下去,近乎啃噬,近乎折磨,近乎摧毁,他们以如此亲密又陌生的方式,沉默地爱着,沉默地感受着对方。
黄昏如血,而那躲在角落的人,掩藏可憎面目,手举摄像头,邪恶亢奋地笑着录影拍照。
闪光灯刺亮着,同林白露家小区前拥挤不停的闪光灯一般,记者围堵着郑欲森的车,小区保安着急忙慌地阻拦着,“你们不能往里闯,会影响到别的住户!”
郑欲森鸣了一声笛,脚踩油门冲了进去,周雁辞等了一天的车紧跟其后,门口的识别器报错提示。
“这不是咱们小区的业主吧?”一保安推着记者对同事道。
同事瞟了眼,“反正这车不会是记者开得起的,快先把他们赶走!”
周雁辞跟着的郑欲森的车,却乍然刹车,他准备下车与郑欲森对峙,却听见了“咚”、“咚”两声极重的怒砸声。
车的警报器当即爆响,响彻整个小区。
咚!咚!咚!声音持续传来,树枝上的鸟大惊失色,振翅疾飞。
林父上午看完新闻后就守在这里,他手握一根又粗又重的长铁棍,瞋目扼腕,挥臂砸向郑欲森的车上。
挡风玻璃崩碎,皲裂的玻璃片沿裂纹轰地飞溅,如冰碴子般坠撒在郑欲森下意识抵挡的手臂上。
后视镜被一棍摔地,车面随之凹陷坑洼,林父暴怒着拽开车门,低吼道,“你给我滚出来!”
郑欲森他知道自己得受着,他紧绷着脸,从车上迈下,林父手中的铁棍应声而下,铁棍与血rou骨头发出愤懑的响声,混杂着林父的怒斥声,“打在你身上你疼不疼?”
“疼不疼!疼不疼!”
林父左手握棍,右手提手一掌重扇在郑欲森的脸上,声震音脆,郑欲森扑跪在地,嘴角呲咧,血流而下,一声不吭地受着。
俯视着跪倒在地的郑欲森,林父如果再年轻几岁,恐怕将其打死的心都有,他切齿痛恨地道,“我把白露交给你的时候,你一无所有!”
“你说你会对她好,你说你会给她一个家!”林父指着他的手开始颤动。
“是不是我错了?”林父嗓音撕裂地道,“是不是我的眼瞎了,才让你这个畜生伤害了她?”
那声音太过沉痛,小区里原本躲家里看热闹的住民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这就是你给她的家,你让她遭的罪?”林父的眼眶中盈满了泪水。
那叩问的话语声似乎也在一句一句问着车后的周雁辞。
夕阳尽退,林父哽咽着松手,铁棍在寂静无声的空气中咕噜地滚走,他用着最后一口力气道,“办手续,离婚,你这辈子再也不要给我出现在白露的视线里。”
铁棍抓得太紧,上面凸起的纹路将林父的手割破,他背身而走,手掌的血在每一步间滴落而下,每走一步,心疼的眼泪就淌了下来。
而郑欲森还在原地跪着,不知是忏悔还是愤恨。
车上手机震动,周雁辞瞥了眼,打了方向盘,掉头向盛宅驶去。
到了盛宅,进门便看到了盛天豪,他整个人骨瘦如柴,眼窝深陷,皮肤干燥惨白,盛天豪见到周雁辞后,生涩地开口,“哥。”
盛夫人正在下楼,周雁辞却像没看到似的只轻点了下头,就去了书房。
见他如此轻视,盛夫人下楼的踏步声更大了些,她走至盛天豪面前,紧握着他的胳膊,红唇开合,“天豪,你不必这样称呼他,你是盛家唯一的血脉,明白吗?”
对于母亲这套陈词,盛天豪已经听烂了,他扒拉开母亲的胳膊,走去了卧房。
盛夫人简直恨铁不成钢,吃饭事小,可盛世尧让周雁辞坐上座,叫她心惊发怵,想到她曾经对待年少周雁辞的种种,更是惧意猛涌,挑眉问管家,“老爷是什么意思?”
“夫人您不必太过在意,只是寻常吃个饭。”
“不必在意?”盛夫人坐了下来,“若真让那养子坐在了那把椅子上,我和天豪还能有日子活吗?”
“当初那个女人死的时候,怎么就没把他带走?”
“血浓于水,养子再亲,再赏识,那也比不过您的天豪是自己的孩子啊。”管家宽心道,“待会儿用餐时,您一定不要惹老爷生气。”
盛夫人随即嗤笑了一声,“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