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对吗?”石磊接着围绕着这个话题。
“对,她女儿念初中。”刘美手肘撑在腿上,掩面而泣,“张朝一个月就赚两千多块钱,一半儿都给了他们的母女,我的日子还怎么过?”
“她的女儿叫什么?在哪儿上学?”石磊进一步问。
“等一下。”刘美正要作答,林漫伸手制止,“我想我们还是专注在家暴这件事上,不管怎样,都应该保护未成年人的信息。”
“张朝都用什么打你?”林白露望着她脸上的伤痕。
“必须要回答吗?”
“具像化的细节,更能引起观众的重视。”林白露挑了挑眉,“当然,您不回答也是可以的。”
“用皮带,用刀,罐子,扳手,抄起什么顺手就用什么打。”刘美回答道。
林漫听着这些器具,就觉惨不忍睹,倒吸一口气,“那你受伤后有去过医院,留下过什么证明吗?”
“哪儿有钱去医院,他带回来些药,或者等着它自己好。”
“张朝昨晚用什么打的你?”林白露上身后倾了下,让Marry正对着她脸上的伤拍摄,“你能说说昨晚的具体经过吗?”
“昨晚他喝了酒,早上快5点才回来。”刘美回答得很流畅,“酒气熏天,他一进门就给了我一巴掌,把我直接扇倒在地。”
“我背靠着茶几,想要站起来,他的脚却踹在我的肩膀上,右手拿起了桌子上的烟灰缸,砸在了我的脸上。”刘美啜泣着将手放在了她脸颊的伤痕处,“他喝醉了,整个人都在晃,我从他的腿缝间看到了门,于是使劲把他推开,连滚带爬地逃了出来,之后的你们就知道了。”
“根据你的描述,整个过程似乎时间不长。”她刚说完,站在摄影机后的陆斯回开了口,“比起之前你所经历的家暴,这一次是轻是重?”
刘美迟疑了几秒,答道:“较轻。”
“那之前较重的某一次,或者某几次,没有促发你,像今天一样逃离的念头吗?”陆斯回凝视着她。
望着盯着自己的冷肃眼神,渐渐地,刘美的脸皱成了一团,她松开死咬着的嘴唇,咽了一口唾ye,崩溃地哭着对站在房间最后的警察道:“警察同志,我不想再回答他们的问题了…”
从派出所出来后,各自上车,小王放好摄像机问石磊,“老大,从哪个角度做这条新闻?”
石磊沉默少许,咂了下嘴,抛下心中那点儿别扭感,“做出轨这条线,哪个观众不爱看男女那点儿事儿?”
“警察肯定把重点放在张朝身上,我们想办法采访到陈玉艳。”
二台他们先回了台里,Marry紧跟着林白露去了制作厅,刚进门,郑欲森便对她说,“你先去忙别的,我和白露有事要谈。”
Marry愣了下,退出房门,“好、好的。”
林白露播放完录的采访后,郑欲森摇了摇头,垂眸问她,“你想怎么做这条?”
“为什么摇头?”林白露双手环胸,看着郑欲森。
她主动开口讲话,让郑欲森有些欣喜,向她靠近了几步,“演技拙劣,漏洞百出。”
林白露本想后退,却又站定,缓缓地分析道:“是啊,镇定到不可思议,声音里没有一丝颤抖。”
她似有似无地冷笑了下,“你看我有几分,像她?”
郑欲森收住脚步,面目凝重,“白露,别说傻话。”
林白露有无数次都想问问他,他是怎么做到将自己完全分裂成两半,为什么他在面对这样的事件时,能毫无波动,从未觉得与自己有关呢?
还是未问出口,林白露眸光一闪,“我只做女方被家暴这个角度。”
“那就好好剪辑一下。”郑欲森任她决定,这个角度并不难,只需要将刘美所有露出马脚的反应或表情全部剪掉即可。
任凭林白露用力阻拦自己情绪作祟,悲凉之感还是袭击着她,她转身准备回办公室。
“白露。”郑欲森叫住了她,“送信员给我打电话,说有一封信你帮我签收了。”
林白露脊背僵直了一下,拳头握紧,“是吗?”
“你有注意吗?”
“没有,大概是物业寄来的吧,每个月总是有很多清单要缴。”林白露说着走出制作厅,出门却看到Marry还在门口等着。
Marry见林白露出门,马上松开揉着脚腕的手,站直身体,“白露姐,有文件要交给欲森哥签字。”
“你不是我的助理吗?”林白露看了眼她脚下的高跟鞋,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带着一种意味不明的笑说道:“我突然想起来很多年前我刚认识郑欲森的时候,他跟我说,记者穿高跟鞋,是跑不远的。”
“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了。”林白露收回了笑容,“好像很多事他都不记得了,我也快忘记了。”
此时,陆斯回跟林漫到了惠民小区附近,刚刚的采访让林漫感到极不舒服,却又说不上为什么,她也问出同样的问题,“咱们怎么做这条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