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贼吸引。
二话不说,劈开拥堵的人群,猛地将那人的胳膊肘反扭,“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在警察眼皮子底下都敢动手!”
突如其来的插曲又激起一阵sao乱,面对如此嘈杂无序的场面,邢亮给毛贼铐上手铐后,耐心就再无一分。
他粗暴地拽着那人往刘美身边走去,趁理智稍存,调整了口气,语调放软再次劝说道:“这位女士,我们民警理解您现在这个情绪不是很稳定,但小20分钟过去了,您也看到这秩序不成个样儿,哭解决不了问题,咱们先去派出所该报案报案,走正规流程,只要调查清楚有人触犯了法律,那绝不会放过。”
二台仅林白露孤身一人,六台的石磊可早就让自家台的摄影全方位对着刘美捕捉画面,听到邢亮的话,他脸色一沉,眼球速转,一进派出所哪儿还有记者的事,第一手资料拿不到手这条新闻就算废了,立即嗤笑拦道:“报案?”
“当记者这么多年,家暴的新闻没做过千条,也做过百条了,搁警局里,打人犯法,打老婆可就不犯法了。”石磊旺火添柴,煽动着周围趾高气扬的男人与义愤填膺的女人。
“你作为一名记者,张口就来?”一年轻警察恼怒道。
“人记者说得也没差啊,吃粮不管事儿,这不你们最擅长的吗?”“可能在这帮人眼里女的不算人!”“这话我是听不下去了,又开始搞男女对立了?”......
记者和警察之间存在一种宿命般的“天敌”关系,往往一个企盼事件敛声,一个欲图喧腾。
诚然,在场的所有记者,都敏锐地捕捉到这个事件本身带有一种难得一见的“戏剧性”,通常记者遇到的家暴事件,采访到的要么是那些已入监狱,把施暴的丈夫杀死的妻子,要么是在审判庭上,将妻子虐待而死却试图脱罪的丈夫,像这样当事人主动站出来的,少之又少。
林白露石磊陆斯回三人老辣的眼神短暂相碰,彼此便心知肚明,现场越错乱,他们记者才越有可能拿到筹码和警察交换,陆斯回招手让摄影录像紧跟而来,添砖加瓦,混乱的闪光灯一片,加剧了焦土化的形势。
见缝插针,林漫蹲在刘美身边,出示记者证走流程,轻声确认道:“您好,我是四台的记者林漫,您愿意接受我台的采访吗?”
闪光灯的刺光打在刘美肿胀的眼眶处,她抬起拍在地上的手擦了下淌出的眼泪,染泪的灰土在她白皙与乌青参杂的脸上留下泥痕,她盯视着记者证片刻,抽泣着点了点头。
而这边,看着群情激愤,愈演愈烈的邢亮搔首踟蹰,这么多摄像机对着,若用强制性手段将人带走,暴力执法的帽子必给他扣上,他明儿就得脱衣服走人。
林白露扫了一眼陆斯回,转身走上前,压低声音,用着一种淡淡的含有威胁性的语调对邢亮道:“只要记者不散,人群就不会散,邢警官你不是不知道,我们记者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再耽误下去,可就不只我们三家电视台。”林白露说着用指尖敲了敲手腕上的表盖催促道,“与其这么僵持着,不如我们各退一步。”
正当邢亮本能地想要抵抗,却迫于形势摇摆不定时,陆斯回顺水推舟:“你把人带回警局,我们助你收场,前提是尊重当事人意愿,让我们主导采访。”
“在想要了解前因后果这件事上,大家立场一样,何必争个你死我活。”
巴望着的石磊顺势附和,“此话不假,问清事情真相是你们的职责,也是我们的行活儿,归根结底大家都是一家人,邢警官看着也不像死板的人,这事儿犯不着纠结,您就当给个体谅。”
“嘿——你们记者这不打草稿就能一唱一和的,可真行。”邢亮也知现在不是那较劲的时候,拖泥带水只会让事态更不可控,便一不做二不休,招来不远处的两位女警察,下令道:“把人搀起来,带走。”
“可刘美不肯走啊。”
“这都乱成什么样儿了,不走也得走,手上动作轻点儿。”
“头儿,手上动作再轻也看不出来啊,她要是挣脱,咱铁定被骂个狗血淋头。”年轻警察道。
“这就要看记者朋友们的诚意了。”邢亮手一挥,准备硬着头皮突过人群,直奔警车。
“众目睽睽下警察还敢暴力执法?”看着被拖起的刘美,人群中一道声音响起。
“就是啊,施暴者不抓,反倒抓起受害者了?”
趁乱,陆斯回暗自指挥着两家电视台的摄影师傅扛着摄像机往边缘退,自然地为警方开路,在此期间,林漫收到了他的眼神,立刻逆身推开人群前去开车。
“别的不说,我相信警察同志充分感知到了广大市民的热心,以及各位对这次家暴事件的重视程度。”石磊面对前涌的人群,抬手提声安抚道:“各位也看到当事人情绪不稳定,警察这么做也是考虑到当事人的身体状况,关于此次事件的详细情况,我台必将全程紧跟——”
“请锁定南城二台【独家新闻】。”林白露看到刘美已被带上警车,以现场情况为背景,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