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作恶,想灭掉一两个门派简直是轻而易举,还不留痕迹。
以往都没人怀疑过,现在才后知后觉感到可怕。
这些黑衣死士明显只听命于陆竹生。
陆竹生大声冷道:“拦住白崖峰的人!”
黑衣人领命,毫不犹豫用剑用身子挡住了白崖峰众人退到山上的去路。
他说着要屠尽白崖峰,竟是认真的!
陆镇行也不由朝他看了过来,只是他目色沉痛而迷茫复杂,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情绪里,又或者根本不知道说什么。
换做往日,他一定会大声喝令,质问陆竹生到底在做什么。
哪怕他是他结义兄弟的儿子,这般滥杀又不停劝阻,行事宛若魔教,陆镇行也会亲自出手清理门户。
可他现在迷茫着,根本不知是非对错。
他以为是谢长云害死了陆怀仙,对魔教恨之入骨,恨不得屠戮殆尽,甚至还迁怒到她仅存的儿子身上,想要把他训练成一柄杀人兵器。
这二十年来他不想、也不敢在他身上投注太多的感情。
他总会想到谢长云,只觉得这样便仿佛是忘掉了恨意一般的妥协。
陆镇行永不妥协。
即便是后来心慈手软决定放陆承杀离开,他也从没有一刻消退过对魔教的恨意。
可不曾想有朝一日会知道原来害死她的另有其人,而谢长云也并非真的始乱终弃、玩弄戏耍她,这一切仅仅是因为白衡珏那个畜生的心有不甘!
白衡珏当初求娶陆怀仙时殷勤体贴的模样仿佛还在陆镇行眼前,他怎么也料不到他会是这样一个人面兽心!
她哪怕是真的和谢长云远走高飞,只要过得好,陆镇行也认了。
可怎么会是这样!
仿佛他之前几十年来坚守的信念都变得摇摇欲坠,他可以迁怒魔教,想把魔教屠戮殆尽,可他现在可以迁怒白崖峰,把白崖峰屠戮殆尽吗?
陆怀天飞身过来,搀扶住了此刻分外苍老的陆镇行。
花焰也终于在不远处看见了陆承杀。
陆竹生感受到了陆镇行的视线,他对养父说话的声音也并无太多感情:“早料到会有这一日,把我逐出停剑山庄便是,我本来也算不上什么停剑山庄的弟子。也用不着觉得对不起我父亲,我对我父母也没什么感情,更谈不上什么误入歧途——因为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想做什么名门正道,也根本不想做你的儿子。”
他说话声冷酷至极。
“好了,Yin相思,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
随着他的说话声,空中响起一道尖利又娇媚的女声:“知道了,江楼主,早知道你是陆二爷,我一定待你更温柔些。”
白崖峰的长老们听到这个声音,简直头皮发麻。
而这酥酥软软的声音光是自年轻弟子耳朵里滚过一圈,就令那些弟子觉得心神一恍,难以集中,去路之上,更是散来一阵奇异甜香,随后便有一群密密麻麻的莹白蛊虫出现在空中,这些蛊虫循着香味径直透过皮肤,钻入其中,被侵入的弟子动弹不得,片刻后这些蛊虫就从他身体另一侧出来,仿佛在吸血一般,迅速身体变红膨大起来。
蛊虫吸血的速度远超过蚊蝇,而被吸干的弟子瞬间委顿在地,失去性命,这也和五门大会那种明显吓唬大过杀伤力的毒虫不同。
还有一群衣着打扮与之前不同同样蒙着面的男子,穿梭在人群里,将那些饱吸了Jing血的赤红蛊虫收集起来。
场面一时既惊悚又可怖。
Yin相思的声音还在传来:“我这就去白崖峰上替你会一会剩下的人,哎呀,能不能饶了那白聿江一命,我还想留着他……”
陆竹生冷道:“白衡珏的儿子?我要亲手处置他。”
Yin相思似乎很遗憾道:“好吧,留给你了。我这就走,希望他这次能多恢复些功力,毕竟也是最后一次了。”
说完Yin相思的声音便消失了,那几个白崖峰的长老惊得当即便想折返回去,可前路却被人拦住。
剩下白崖峰的弟子也没人再去感慨他竟然与Yin相思勾结了,而是——
“救命啊!”
“快救救我们!”
白崖峰的弟子连声求救道。
这次是白崖峰主办,他们来的弟子本来就比其他门派更多,一旦死伤也更惨重。
其他门派到底不能置之不理,当下已经有武功比较高超的弟子和长老飞身下来救人,光是看就能瞧见青城门的沐雪浪,当山的褚浚左惊霜等等。
“陆竹生你还不住手!不要再铸下大错了!”
“陆竹生,就算你恨白衡珏白衡环兄弟,可其他白崖峰弟子是无辜的啊!他们又对此并不知情!”
陆竹生在肆意挥刀之时,笑道:“忘了告诉你们,我其实一直不怎么在意人命,你们是死是活与我何干,我只知道屠光白崖峰,我会比较痛快。谜音龙窟是我做的没错,我在山洞外听了他们一整夜的惨叫,只觉得心情平和,你们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