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笑了一笑,干脆替严修筠接着说了下去。
“可是新闻的真实,到底不是事实的真实,舆论一旦爆发,对方必然焦头烂额,从声势上,我们想要做的事情,已经达到了。但是我们只要没有掌握任何事实,其实我们就没有解决任何问题。”
严修筠的眉头微蹙,似乎有什么无解的忧患在他眉宇之间萦绕。
江晚晴笑着坐得离严修筠近了一些,不由自主地伸手,想把他的眉头抹平。
“我懂……我懂,他们一天没有被一网打尽,你就觉得一天没有彻底摆脱他们的纠缠。”江晚晴主动张开手臂抱着他,让他们彼此互相依偎,汲取温度,“我们可以只借用媒体打击他们,但是我们仍然要去那个实验室看看。”
99、权力游戏32+ ...
英国的大多数学府没有围墙, 皇家大学在lun敦市郊的小镇上, 各个学院沿河分布,带队老师所说的“门口”, 其实是没有实实在在的大门的, 只是一个象征意义上的集合处。
江晚晴一家三口按时到达了和带队老师的约定地点,没等多久, 就等来了在此召集学生及学生家长集合的带队老师。
参加这个冬令营团的学生足有三四十人, 学生家长们都很热情,基本都是全家出动,有的甚至带上了学生的其他兄弟姐妹,这样一来, 这个团体中的人数实在有点儿庞大。
但是优点也是有的——江晚晴和严修筠往这浩浩荡荡的队伍里一站, 就显得不那么扎眼了。
从出门开始, 江晚晴就觉得严修筠有一点心不在焉,但是碍于严天意也在, 江晚晴不好意思明着提醒他。
此刻踏入皇家大学的周边领域,江晚晴就觉得严修筠那种心不在焉的感觉加重了一点。
带队老师开始清点人数, 但是由于团内人员太多,带队老师单独叫了冬令营学员去点名并且分发参观流程和通行证,严天意恰在这时被叫走了。
四周都是热热闹闹聊着天儿等孩子回来的的家长。
江晚晴就趁这个时候, 碰了碰严修筠的胳膊, 压低了声音。
“怎么了?”她问严修筠道,顺着严修筠的视线看了一眼,没看出所以然, 所以自己猜测道,“你这是……怕遇见熟人?”
“不是。”他否认了一下,又解释道,“英国这边终身制的教授只有那么几个,大多数人博士毕业后只能先做博士后,做上很多年,才有资格转为最初级的合同制讲师,这边叫Lecturer,待遇可想而知,很多人博士后工作站的项目结束后,都会去别的学校任职,留下来的人很少,坚持下来的就更少了……我从学校离职之前,还曾经休息过一段时间,等我决定离职的时候,我比较熟悉的科研人员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英国这边的职称比国内难拿得多,剑桥牛津的终身制教授其实非常少,而皇家大学虽然名气不比剑桥牛津大,而因为他的学院规模十分Jing简,所以教授和科研人员的留任率大概都已经到了炼狱级,江晚晴对此早有耳闻。
为了缓和气氛,江晚晴笑了一笑:“你当时在皇家大学做Lecturer?”
严修筠很明显的顿了一下,随后用一个“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的表情看向了江晚晴,看得江晚晴莫名其妙又脸红心跳:“怎……怎么了?”
“江四小姐……”严修筠看着她,似是埋怨似是无奈地笑了一笑,“以前大家都说你气傲而无所畏惧,现在我倒是有了点儿深刻理解——夫人对我的了解如此……不深入,当初居然敢嫁。”
江晚晴:“……= =”
不就是说她不知天高地厚嘛,还说得这么委婉……江晚晴一声冷哼到了嘴边,被严修筠含笑而温柔的余光一扫,原话吞了回去。
不仅如此,被他这么一看,江晚晴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那个“不深入”,简直带着非常不纯洁的意味,总之她一瞬间就想歪了。
江晚晴囧然一秒后自暴自弃了。
不深入就不深入吧,反正后来,我深入了解过了……
而下一秒钟,严教授就非常“正人君子”地证明,一切都是江晚晴自己想太多。
因为关于江晚晴的问题,他是这么回答的——
“我不是Lecturer。”严修筠说,“我在皇家大学任职时,已经拿到了终身制的聘书。”
江晚晴:“!”
她几乎要给严修筠跪下……她当然知道严修筠回平城大学任教时,拿得是平城最高级别的人才引进标准,但是对这个“最高级别”到底有多高,概念则比较稀松。
毕竟大家都是传说中的学神,高手见面都是点头之交,比较拿过什么成就是小孩子才干的事情,他们的世界则只有拿过这些成就几年了的区别。
江晚晴知道他优秀,但是没想到他能优秀得超乎想象,算算他当时的年纪,江晚晴学霸的自尊可能已经快要零落成泥了:“你……是皇家大学史上最年轻的终身制教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