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一样,有条不紊地给她奉送上所有正中得分点的答案。
可是在他这种“知无不言”的态度下,江晚晴突然升起一种非常诡异的疑惑。
好学生知道答案并不可怕,可严修筠的表现,却像他作为一个学生,却次次都能猜中考题。
学生是不会如此料事如神的,能如此算无遗策的,只有出题人。
严修筠自己……会不会就是这个出题人?
车里的暖风未关,温度宜人,而江晚晴却莫名背后蹿上一股子寒气:“这些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原本想问的是“这些事你都是怎么知道的?”,可是她临时改变了问题。
那种诡异的疑惑感稍纵即逝,很容易让人在反复怀疑之后陷入一种自我怀疑。
如果是我猜错了呢?
如果是我多疑了呢?
而陷入自我怀疑的江晚晴在那一秒钟甚至于无从分辨,她没有按照原来的方式问,究竟是害怕自己猜错了,还是……在害怕自己猜对了。
严修筠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牵了江晚晴的手。
他们双手交握的时候,严修筠深深看了她一眼,江晚晴却有意无意避开了眼神儿。
她手心有一种凉意,半天都没被暖过来,直到刚刚才感受到一点儿摆脱寒冷后的松缓。
“大哥不希望工党继续胜选,因为他别无选择。”严修筠还是奉送了江晚晴问题的答案,“你想必已经清楚,吴雅兰其实是这个问题的关键。吴雅兰搞得那些小动作,什么医疗改革法案,什么缺陷药物……已经被沈安萌那样的人盯上了,而吴雅兰现在和工党的人捆绑在了一起,大哥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有工党在大选中一败涂地,他们的势力注定会被彻底清洗,大哥也才能……清理门户。”
江晚晴一顿:“所以,你想要工党溃败。”
“对。”严修筠干脆的承认道,“在特定的条件下,政治清洗一点都不困难,最简单的思路,便是让丑闻爆发,再让有名望的人士为之负责……而现在,有一个现成的事例在我们手上。”
江晚晴又是一顿:“你想……借Lisa母亲的事情做文章?”
严修筠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看了她一眼,而后道:“贪腐、通敌、民生隐忧、作风恶行……这些都是同样的手段,只不过有些立竿见影,有些容易被对方利用而反咬一口,权利斗争就像是所有人围坐参与的纸牌游戏,谁先出尽了手里的王牌,谁就会一败涂地。”
他可能没有那个意思,但是这句话在江晚晴听来,却像一种隐性的回避——他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江晚晴看着他,突然脱口而出道:“那我是你手里的王牌,还是别人手里的王牌?”
她的眸光闪亮,如黑夜里最亮的星辉。
暮色不曾掩盖过她的光芒,黑夜衬托过她璀璨的明光。
有这双明眸的烨烨生辉于他生命的长洲,他的星河才算不曾陨落——那是他曾经花了太久,才终于明白的箴言,他不敢浪费时间再想第二次。
他好像一瞬间就懂了她的不安和担忧。
“晚晴。”严修筠终是笑了,“无论从前还是以后,你都不会在我的筹码中……有你入局便是豪赌,还没开盘我就注定会输。”
90、权力游戏23+ ...
江晚晴的眼睛似是被雾气氤氲了一秒, 但她很快就忍了下去。
她一直觉得在这段感情与婚姻里, 她是更一厢情愿的那一个。
因为一厢情愿,所以会多疑敏感, 所以会无所适从地贪恋所有温暖。
她好像一直都在固执的等些什么。
这句话让她仿佛如愿以偿, 又仿佛失而复得。
因为这句话,她几乎想在车里待到天荒地老。
可是不行。
江晚晴在严修筠温柔的注视下, 只能欲盖弥彰地揉了揉眼睛, 前言不搭后语地提要求:“Lisa的妈妈……如果要对付布兰迪·帕利斯卡,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在Lisa的妈妈身上做文章,丑闻固然是打击政敌的最好办法,但是……Lisa还是个学生, 他们没有更多经济来源, 疯狂的媒体和各种各样的流言, 会彻底扰乱他们的生活。”
严修筠仍然握着她的手,追着她的目光, 不肯让她去看别处。
言语间却简单而坚定。
他说:“好。”
明明是江晚晴自己提的要求,严修筠答应得这么干脆, 她自己却又纠结起来:“可是……其他的办法又怎么撼动他们如今这种,得人心又得势的状态。”
“任何流言蜚语的打击都是一时的,不忠的两性关系, 疑似收买情报, 与人设相反的恶毒行径……这些事情都似是而非,也是最容易清洗的黑点。”严修筠娓娓道来,而后话锋一转, “最致命的弱点,永远都是他们最直接的错误。”
江晚晴:“什么?”
“在我们遭遇的这一连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