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兄你呢?”孔郁问。
“我?我还好,东西重的话慢慢搬就好了。”林明岚想想那些书,“我从来没想到图文馆有这么多的书!怕是穷其一生都看不完啊!”
“那是当然了!”孔郁也特别兴奋,“我上午的时候看见了一本绝版书!还是我小时候在我爷爷的书房看见的!我爷爷说他苦心收集了半辈子,才找到了前两册!没想到图文馆里居然有全套的五本!”
“就是就是,我也看到一个绝版的书!”钟显宗也很兴奋于上午自己的发现,“我们应该可以跟盛大人说一声,下午就先看这些书吧?沈兄觉得呢?”
“最近没有其他的公务,也不需要编撰典籍,所以才安排我们晒书,要是想看书,给盛学士说一声就好了。”沈清寒云淡风清的讲。
相处了段时日,其余四人都习惯了他的语气,自顾自的说,“这敢情好!我下午就不动了,就站那里看书好了!”
都是些书痴,难得有这样的机会,真是恨不能把书塞进脑子。
这等小要求,盛学士当然答应了。这三人说干就干,真的就这么站着看书。
林明岚是一边翻书一边看,晒书,不能是光摊开了就完事,还需要是不是的翻动,看看书籍上有没有虫蛀的痕迹。
图文馆里放着放虫的香料,可边边角角的,总免不得有些损耗,或者是书籍上的装订线腐朽了,或者是封面上的字迹模糊了。
如果这时候有人进翰林,简直是一副奇景,各个人都站着看书,看的如痴如醉。
盛学士站在角落里,观察着这群新人。
他旁边还有另外一个神出鬼没,同僚们都只知其名不见其人的另外一个颜学士。
“你看看这批进士怎么样?”盛学士指着他们问。
颜学士懒洋洋的说,“不怎么样,都是些心思简单的,光长岁数不长心眼的。”
“你外甥也在里头。”盛学士对于他的评价很是无语,“你外甥也是这样?”
“一样的,没什么不同。”颜学士换了个姿势,“家学渊源,自视甚高,保不齐那天就栽了个跟头,他们沈家人,都这样。”
盛学士无语,沈清寒在外头的评价可是沈家璧玉,未来的首辅,落在他舅舅嘴里,就差说成是不学无术了。
“沈家人,高傲的很,只看到头顶的云彩,看不到脚下的坑。”颜学士又抛出一句。
在这点上盛学士倒是不能否认。沈家长房的人还好,不论是做什么,在外头总能维持个面子情,只要面子过得去,你好我好大家好嘛。
除了长房,其他的人做事就有单不太讲究了。当然,这还是嘴下留情的说法,背后何止是不讲究。
不过当人面吐槽别家姻亲总有点不厚道,所以盛学士把想附和的话都硬生生咽了下去。
“既然他们做晒书做的不错,过上半月,可以安排他们抄写一下前朝的诏书,看看他们的心思。”颜学士淡淡的说。
他一定没注意到,他说话的表情,跟他嫌弃的要死的外甥有多像。
“那是当然。”盛学士点头,“我们当初也是这么着过来的。”
“这话我也就不爱听,说的跟我多老似得。我可是二十岁就进来了。”
“是,是。”盛学士心想,我包容一下小辈。
下午日头西斜之前,就要开始收书了,于是众人鱼贯而入,又是一摞摞的搬书。同一组的人都是在书放在同一片桌子,现在还书,也是自己还自己搬的书,这样虽然做事慢了些,但是不容易遗失。
这忙忙碌碌的一天总算是结束了,别说那些搬书的,就是登记的也手都抬不起来。
盛学士有感大家的辛苦,包下了几桌宴席,邀请同僚一起赴宴。
酒席上,盛学士举起了酒杯,“还没有跟各位办过接风宴,这次权当代替接风了。”
众人纷纷说,不敢不敢。上官敬酒,哪个敢不从,于是纷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喝过了之后,气氛欢快走了,有人要行酒令,有人要作诗。
“此时此景,不能不yin诗一首啊!”提议的人先做了一首四平八稳的诗,“我就先抛砖引玉了,希望大伙不吝赐教。”
正愁没地方再上司面前表现自己,对着这个提议都是纷纷交好,摇头晃脑引经据典,拼命想要做一首诗出来。
对于这种场合林明岚是能躲就躲,眼看没人注意他,他偷偷溜达到角落里,自己吃菜。
酒喝多了伤身,还会让人失去理性,对着这种喝酒的场合,他都是先顺大流少喝,然后避开。
索性这么人,也很难留意到他没有喝多少。
不一会儿,沈清寒捏着酒杯过来了,坐在角落里,表情还是那么淡淡的。
林明岚提起手上的酒壶又给他斟了一杯,他乖乖的往嘴里灌,又差点噗的一口全吐了出来。
“解酒汤,多喝点。”他提起酒杯摇晃了一下。
真是酸甜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