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靳晚清把这夜总结为:何楷曼吐前半夜,她吐后半夜。
第二天醒来,她躺在卫生间地上。
衣服脏了,马桶里的污秽物没有冲下去,估计不,是一定是她吐的。真真是喝断片了,不记得到底发生什么,也不知道她是几时吐的这些
敲着脑袋爬起来,稍微舒展身体,浑身骨头咯吱咯吱响,脖子僵硬,肩膀直发疼。
她收拾好卫生间,出去看见躺在客厅地板上睡觉的何楷曼,被子被她卷在两腿间,一边脸蹭在地板上,她浑然不觉,睡得香甜。
何楷曼自己铺的被子?
靳晚清站在那沉思整整三分钟,终于是想起一些事情,好像于洲来过了。
整个客厅有明显被打扫过的痕迹,垃圾桶套了新的塑料袋,是白色的。靳晚清习惯用黑色的套垃圾桶,而上次和于洲喝酒后,于洲当晚也套了白色袋子。
来过了,然后呢?
她痛恨这个脑子,昨晚一定发生什么大事,但是她不记得了。
重重敲两下,她暂时抛之脑后,进屋换衣服。今天不打算出门,索性直接换上睡衣,又去客厅给何楷曼换一身,将她抱到床上。
喝得真够可以,何楷曼放在沙发上的白色大貂都沾上污秽。靳晚清不会清洗这种衣服,暂时没管,估计朋友是要送去干洗店洗了。
将将收拾完,靳晚清最不想见到的人来了。
于洲拿着早饭,笑得比那屋外太阳灿烂几分,两颗虎牙分外显眼。
晚呸,学姐,醒了呀?昨晚睡得好吗?
靳晚清寻思你呸什么,这都下意识叫名字了,估计两人昨晚有不小的进展。她淡淡道:不好,在卫生间睡的。
???于洲瞪着眼睛,把她左看右看,你后来吐了?昨晚我明明把你放床上了。
他真以为她喝多了后哪都乖,原来是后反劲。
放床上?靳晚清皱眉,我不记得了。
于洲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他抹着眼睛,佯装哭泣,活脱脱一个凄惨小可怜,我就知道,你醒了之后会提裤子不认人,我好惨啊
靳晚清眉毛直跳,忍着踹他一脚的冲动,说:你好好说。再这样,我真不认你了。
别。他一秒正常,握住她双手,真诚认真,你打电话给我,说想和我在一起试试,你还问我
他眉眼敛起,竟是在害羞,问我,大不大?我说大,你就抱住我了。
靳晚清面无表情甩开他手,留给他一个冷漠背影以及:不可能。
别啊晚清于洲亦步亦趋跟着她,手舞足蹈地像只猴儿,你也觉得不可能对不对?我当时也觉得怪怪的,可是它确实就发生了!哦对对,你还说,她说,不大就分手,我估摸着,是不是里面的那个和你说什么了?
他指的是何楷曼。
加上何楷曼,这话的可信度从百分之三十升到八十。
但靳晚清才不会承认自己说过这话,一口咬定:我没说过,你记错了。
于洲钻进牛角尖,非要让她承认,后来看见她窘迫的表情,倏地打住,改口说:嗯,是我乱说的,你别生气。
是真的忍不住了,从前可以正人君子,眼下两人亲都亲过他心想耍流氓就耍流氓吧,忽的倾身抱住她,从后面抱着,双手环着细腰,搁在她小腹那。
靳晚清身体僵硬,只觉那地暖一下子升温了,让她呼吸困难。
她可以推开他,甚至于撂倒他,如果她不想,他不可能成功胁迫她做任何事。
她阖上眼皮,宿醉的痛苦充斥着大脑皮层,身上却是截然不同的感受,皮肤起一层层鸡皮疙瘩,被他下巴抵着的那块地方,在发烫。
这还是她的身体吗?
如此陌生。
晚清啊。他低低柔柔唤她名字,不自觉收紧手臂,你是对我有感觉的吧?你都亲了我,不能抛弃我。
靳晚清:
靳晚清啊靳晚清,你昨晚究竟做了什么好事?
认命闭上眼睛,垂在身侧的手指如同假肢,僵硬的缓慢的抬起,直到轻轻搭在他手背上,干涩的喉咙放出一个字:好。
好。
这就是同意在一起了。
他想抱着她转几圈,奈何地点不允许。
他拿出最让女孩子心软的可怜劲儿,尝试诱哄她,我想再亲亲你。
靳晚清慢慢点头。
不是因为心软,她对他的套路了如指掌,是甘愿,甘愿进这个圈套。
她比他想象中更喜欢他一些。
于洲体谅她在卫生间睡一晚上,自己坐到沙发上,让她坐上他大腿,就这样搂着亲上去。
他灵活地探进她口腔时,靳晚清脑子里零星闪过一些片段,好像昨晚两人确实这样亲过
确立关系第一天,她已和他接吻,不知道再过一段日子,又会发生什么。
她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