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滑细腻的深蓝色布料蒙在眼前,挡住了光。陷入了缱绻靡乱的黑暗之后,丛林才意识到眼前蒙着的是黎商岩做.爱时随手扯下来的那条领带。
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她从男人的问句里听出了淡淡怒意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看不到黎商岩此刻的神情,也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丛林觉得很危险。
她僵硬地倚靠着方向盘支撑身体,盲人般谨慎地伸出手在空气里试探。下一瞬,手腕被黎商岩紧紧扼住,她小巧纤细的腕骨顶着男人粗砺的掌心,摩挲时触感异常清晰地直达她的脑颅。
别动。黎商岩在副驾驶座那堆凌乱的衣裳里拾起一件厚毛衣,直接给丛林套上,动作粗暴,很没耐心。
丛林除了毛衣什么也没穿,敏.感处被毛衣的料子磨得生疼:黎先生有点疼
少女樱红的唇瓣轻轻张合,花瓣般娇艳欲滴。
黎商岩俯身含住她柔软水润的下唇瓣,齿关厮磨片刻,待她警惕戒备松散之时骤然咬了下去,细吮她唇瓣迸溅的新鲜腥甜血味。良久才问,知道疼了?
丛林疼得眼泪都浸shi了领带。
你乖一点,以后什么都不用考虑。黎商岩把她这小小软软的一只宠物拢到怀里:放心,沈语蓉不敢对你做什么。你跟着我,想要什么都能得到,不好么?
黎先生,这段时间我一直过得很煎熬。丛林哽咽着诚恳祈求:是我当初不该主动来找您,我现在知道错了,求求您放过我
黎商岩眸色深沉:为什么过得煎熬?
因为我
成为黎商岩的情妇之前,丛林一直贴身佩戴着一枚玉佩,几乎从未摘下过。玉佩是她的生母留给她的平安符,在她还是襁褓之时就佩戴于颈,一路陪伴她进入福利院,又陪伴她进入丛琴娇的家。
玉佩上雕刻着普贤菩萨的佛像,庄严肃穆,神圣不可侵犯。
仅仅因为这枚玉佩,丛林便虔诚地信仰佛教,在前十九年苦难的人生里从未背.德,心怀善念道义,时刻警醒自己勿生恶念。
直到后来某一天,她成为了黎锦涵的家教老师,遇见了黎商岩。
于是恶念滋生,侵蚀灵魂,渗入百骸。
玉佩和信仰被她锁进了狭小的木箱,她开始做坏事。尔后才知道,原来做坏事的滋味如此美妙,又如此痛苦。当巨大的快慰与痛苦交织为Jing神折磨,她便连同着坚守十九年的信仰瓦解碎裂。
偏偏黎锦涵还那么信任亲近她,把她当作姐姐亦当作朋友,愿意向她倾诉所有心事。每当黎锦涵对她流露真心,作恶的负罪感便更深一重,最后压得她透不过气来,Jing神世界悄然崩溃。
偏偏沈语蓉还那么宽宏,用最得体的方式委婉告诫她不要再做坏事,告诫她回头是岸,充分照顾到了她可笑的自尊心。
她又还有什么理由能继续做坏事,借着替母还债的名义破坏他人的婚姻,甚至拆散他人的家庭。
哭什么?黎商岩意外于她的情绪失控。
他并不认为插足婚姻当小三这件事值得她哭得这么狼狈。事实上,他也没见过几个像她这般道德感强烈的人。
丛林冷不丁反问:黎先生,您不放我走,是因为喜欢我吗?
她本来想反问得更有气势些,可惜说话时抽抽噎噎的,听起来像是在委屈巴巴地撒娇。
车内足足安静了一分钟。
黎商岩冷笑,解开了蒙住她双眼的那条领带这只小可怜,眼眶红得赛过兔子。
眼前骤然恢复光明,丛林有些不适应。她想抬手挡住光,却被黎商岩压制住:看着我,再问一遍。
丛林其实很畏惧他这种凌厉冷凛的目光,但不得已,只能咬词清晰地重复刚才那句反问:黎先生,您喜欢我吗?
他轻笑一声:你觉得呢。
那就是不喜欢了。
不然也不至于这么轻蔑。
血ye一点点冷寂下去,不知名的痛楚感盘桓在身体里,好似有一阵大雁掠过旷野,唯留下它们翅膀扇动空气发出的空灵声响。
丛林缓缓道:如果您不喜欢我,为什么不同意结束关系?我不欠您什么,结束关系也不会给您带来任何损失。
怎么没有损失,他是利益至上的商人,向来把账算得分明:我调.教了你一个多月,现在答应放你走,难道要让别的男人坐享其成?是不是要让他们也见识见识,随便弄两下就能gao.chao到喷水的名.器玩起来有多爽?
丛林脸皮薄,羞耻心重,此刻脸颊迅速涨红,烫得像是发烧:黎先生,请您不要说这种话了。我已经不欠您什么,也不想再和您发生性.关系,如果您执意继续做这种事,那就是在强.jian。我完全可以通过法律途径维权。
黎商岩掌下用了点力揉.捏她细嫩的皮rou:你可以试试看,法律会不会保护你。
丛林也知道,法律在黎商岩他们这类人面前,并没有多大约束力。
她陷入沉默,最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