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的家属吗?那个男人呢?”
男人?
江眠月反应极快:“哦,他有点事离开了,我是扶桑的好朋友,扶桑的妈妈现在已经在来帝都的路上。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跟我说,需要决策的我可以打电话征求意见。”
“好,你过来。”
江眠月在里面待了将近一个小时,穆枫站在门口,从口袋摸根烟出来,刚想点燃,突然想起这里是医院,被一个小护士瞪了几眼后,便咬进嘴里,低着头,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至女人表情凝重地从医师办公室挪出来,才快速拽下牙齿间咬着的香烟,扔进垃圾桶,上前一步问:“怎么样?没什么大事吧?”
“这事可大了。”江眠月从没这么焦虑过,扶桑的确是胃穿孔复发了,其实这种胃病放在医疗技术发达的今天不算什么。
坏就坏在,扶桑是二次发病,这事真的大发了。
江眠月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的手紧紧拽住衣服的下摆,内心暗骂无数遍扶桑这小妞平时的生活作息饮食到底是有多不规律啊,不多久,她又开始痛恨起自己作为她最好的朋友,怎么没有监督提醒她一下。
走回病房的这一路,江眠月想东西想到入了神,以至于丝毫没发现身旁比她高了一个头的男人,痞痞地笑了笑,突然弯腰攥住她的嫩手。
她的手掌很冰凉,他却很温暖。
一大一小两只手重叠在一起,江眠月吓得当即甩开,疑惑地看着他。
穆枫真的是一条不折不扣的万年光棍,除了老姐老妈,就没怎么和女孩相处过,看江眠月这表情意识到自己冒犯了,收回手,还啧啧有理地道:“我不攥着你,你就把你的衬衣拔.出来了。”
江眠月垂眸一看,果然......
白色的职业衬衫原本安安稳稳地塞在深黑色的包tun裙里,此时出来了一小块。
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脚步加快了些。
*
而另一边,傅希刚演练完第一个部分,坐在残破不堪的矮楼下,看着远方一点点沉落下去的赤阳,橘红的夕阳笼罩住了整个天地,像只红彤彤、光焰柔和的大灯笼。
最后,太阳脱离了,撞在一座山上,天幕逐渐变得深蓝。
夜晚来临。
梁栋拍拍自家队长的肩,刚要坐下跟他说说话。
傅希的口袋一阵轻响,他翻了好几层才把手机掏出来,贴在耳边,“喂”一声。
打电话的人是扶桑——
“傅警官,你在哪啊?”
扶桑没想到自己会打通,并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随便问。
女人的声音有些娇软,傅希咳嗽了几声清下喉咙,带着些许磁性地说:“在演练,怎么了?”
“演练?”女人的语气带了些色彩,“那是不是可以回家,是不是演练完了可以来看我?你怎么老在我睡着的时候离开,虽然你昨天回了一次家,可我还是觉得好久没见到你了。有点想你......”
傅希当然知道扶桑想他,不然以她以往的作风是不可能在他工作的时候打电话过来的。
“嗯,再等等,很快我就能回去了。你好点了么?”
对方撇嘴:“没有。现在双重病症加身,有点难受。”
“双重病症?哪里又难受了?”
“对啊,相思病。”
傅希松了口气,破天荒地倚在一堵小破墙上笑了,隔了好久,才从喉咙中溢出一句暧昧的话——
“桑桑,别闹。”
像是从遥远的远方传来,暖得扶桑心头一震。
上一次说这话是什么时候来着?
哦,在床上。
其实,江眠月从医师办公室出来后,就把病情毫不掩瞒地告诉了扶桑,扶桑突然打电话也是心血来chao,只是两人腻腻歪歪地说了一堆无关几两的话,她依旧没忍心把自己的病情告诉他,给他增加负担。
时间嘀嘀嗒嗒地流走,一眨眼一周就过去了。
扶桑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偶尔的恶心呕吐、腹痛已经不算什么,昨天的一次突发性休克直接把宁婉余吓得差点晕过去。
手术定在第二天的早上。
扶桑这人算是乐天派,什么事情都是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这次这么严重的病,她竟然坚强得没掉过几滴泪。
宁婉余坐在病床旁,一口一口给她喂粥,盯着她乖巧喝粥的样子。
突然发问:“你的傅警官呢?”
“出任务呢。”
“哎,你说你何苦啊,非要找个军人。我记得那晚你怎么跟我说来着,喜欢他的安全感?什么是安全感?现在在你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人影都不见一下,这就是你想要的安全感吗?”
“妈!”扶桑虚弱地瞪了她一眼,“你又不是不了解他的职业,你最需要人陪的时候,老爸就在了?”
两母女突然犟上,江眠月站在一旁,洗了个苹果递给宁婉余,试图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