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她秋姑娘?
秋杀眉头一跳,帮面色不善的男人拉上衣服,隐约知道这辛苦耕耘一场是要颗粒无收了。现在莫说想向凌涵之开口撤掉小黑,不抬头她都感受得到这人有如实质的目光,刀子一般刺进了她的脖颈。
果然,凌涵之接着凉凉道:“姑娘如今厉害,换了酬劳接任务,还是能接到情爱上去。”
“涵之,莫要吃人似的,大不了改明儿给你捅一刀消消气。”秋杀着实看不出来他的醋意,只道这人是讨厌极了她带麻烦回来。
凌涵之垂眸一笑,双手将石粉拍掉:“秋姑娘是真不知道自己说话伤人,旁人都是值得温柔以待的美人。唯独本堂主,在姑娘眼里是铁石心肠、恩将仇报的畜牲。”他听秋杀唤自己名字,眼神闪了闪提醒她自己的身份。
“属下并无此意。”秋杀叹口气,余光瞟到那红蝴蝶还停在院墙上,当他是忌惮凌涵之,稍微放下了心。
这人,一旦开启了Yin阳怪气模式,这几日怕是停不下来了:“捅一刀就算了,我怕腥了手。姑娘若是实在想道歉,找别人下手捅,我远远地看了便舒心了。”
秋杀这边还没想好如何还嘴,那边花烟便已经悠悠地翩然而下,手中捏着把花里胡哨的小折扇,将她拉起点了点她的鼻尖:“冤家真是,认识哥哥我之前这般荤素不忌,该打。”虽说这女人不怎么样,到底是他睡过的小夫君,那轮得到这Yin沉男人冷言冷语。
那墙上的洋侍卫不情不愿地跟下来,在花烟身后一步远的距离面无表情地捂住了耳朵:虽说他听不懂,但知道主子的嘴里说不出来什么正经话。
“呵。”凌涵之眼看着脏东西来自己眼前撒野,内力凝聚在掌,已经准备将这人送去老家更西方。花烟身后的侍卫也已然绷紧了身体,准备保护这气焰嚣张酷爱自寻死路的主子。
秋杀额角青筋跳了跳,不动声色地用上巧劲化开他的力气,面上有些困窘:“师父~”
若是从前,他还会将心思放在她的深不可测的诡异功力中,现在凌涵之见她护着那妖里妖气叫夫君的黄毛东西,被气得冷笑。
花烟一双狐狸眼眯了眯,看她护着自己,忙靠在秋杀肩头,一双狐狸尾巴在身后欢快摇着,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身上诡异的香惹得秋杀往后退了半步。
“夫君,人家过两日便要回去了,你只好生招待我这两天不行嘛~”他皱着眉头,言语间隐约流露出哀求的味道。
秋杀默然,陪人两天而已,就当是他求她的事情。只要他肯收敛下这与堂主针尖对麦芒的劲头,凌涵之大抵会同意。
“小公子,秋杀是我的下属,住在我的地方,你求她倒不如求我。”凌涵之见秋杀对他的态度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不同,只当他是与那些求她帮完忙却又恬不知耻缠上来的人,因此说话也轻松了起来。
男人的新鲜劲儿罢了,真让他被秋杀折腾个七八遍,他怕是恨不得把屁股留下自己跑掉。
凌涵之抓起一旁沉默站着的女人的手,按上酸软的腰侧:“我说怎么做得这般过火,原来是知道自己招了麻烦回来。”秋杀拿不准他现在的心情,从善如流地蹲下轻轻帮他揉按。
“这将军府这般大,”花烟也蹲下,仍旧粘在秋杀身旁:“就不劳烦堂主了。”
凌涵之周身气息一变,秋杀慌忙按住了他的腿,扭头赶花烟:“莫蹲在这里,我带你去跟将军说。”花烟也看出了凌涵之想踹他,无赖地往秋杀身后躲了躲,怜惜道:“就因为秋杀要收留我,你便要踢她不成?”
“她是我修罗堂的刀,是用是折都由我说了算。莫说踢她,就算我想要她的命——”凌涵之被他这茶里茶气的狐媚子样激到,清朗地笑了一声,故作云淡风轻地回怼。
“堂主,”秋杀打断他的话,眼神平静:“我带他去跟将军打招呼。”知道他时不时想杀自己是一回事,听他说出来是另一回事,秋杀声音有些闷。
凌涵之自知失言,又恼她在自己面前维护别人,抿唇别过了脸。
一阵清风吹来,身旁两人的红衣纠缠在一起。凌涵之垂眼看着靴子旁的粉末,只觉得后xue里的粘腻越发不舒服了起来。秋杀红纱似的袖子飘到凌涵之眼前,他还没抬头便被失重感席卷全身,下意识揽住了秋杀细白的脖颈。
“放肆,放我下来!”他好不容易找补回修罗堂主的威严,被她这样抱在怀里就算了,还是在情敌面前——凌涵之扫过花烟,见他那张妖娆的脸上竟然满是羡慕,顿了顿突然放弃了抗拒,老实地靠在了她肩上。
“去洗一下吧,”秋杀无视他的挣扎,扭头嘱咐花烟:“待我回来了再带你找将军。”
花烟难得乖乖地点了头,却在秋杀抱凌涵之飞身离开的瞬间,便冲进了前院:“死女人情人怎么这么多!”他没有一点在别人地盘的自觉,气势汹汹地推开了一扇又一扇门。
夜色已经深沉,每间房都没有光,他巧合地撞进了萧毅辰的门,听到了那人惊醒的声音。
两个男人在烛光前沉默,花烟没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