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歪着头,样子好像只狸奴。
算了算了!跟你个小天奴掰扯什么。佟嘉敏的薄唇勾了勾,又唰地一声收起了折扇。白皙修长的手指游弋了一下,那把折扇凌空跃起,在半空中转了个圈儿,然后自己插回了后颈。
啪啪啪!岁岁小手交叠在一起忙不迭地拍起来。美眸瞪着,小嘴微张,那个造型就差嘴巴里叫个好出来。她没来中原时就曾听人说过中原的杂耍最是好看了,后来来了中原就忙着藏来藏去,更别提出现在人群里,没想到现在看到活的了。
厉害不厉害?他眼睛斜呢着她双手环臂,白皙的手指在臂上敲着。刚才还说不和天奴掰扯,现在又咣咣打脸了。
厉害!岁岁略微有些激动的点点头,眼睛里像是有星星,小拳攥着。你还会别的花招吗?
还别的花招?就算是好脾气如佟嘉敏也没气质的翻个白眼,感情好她把自己当天桥卖艺的了?快快告诉小王,你们府宴客厅在哪个方向?
岁岁不敢置信的举起小小的手指,方向正是离他们所站地方不超过五十米的宴客厅。
佟嘉敏要羞愧而死了。为了掰回面子,他抬起秀美的脸庞温柔笑道:多亏你了,小王的眼神在夜里不是很好。努力做一个持重端庄御下有礼的好王爷。嗯,就是这样!
她漂亮的黑眼睛无声瞄了眼天,好像还不是夜里吧?最多也就是个傍晚。
看山跑死马。佟嘉敏都不知道这个司命府到底怎么布局的,为什么明明不过几十米的宴客厅,却怎么都没有直路走过去,好好的非要弄得迂回不堪。
岁岁指完了路,无声行了个礼便往前走去。
等等我!等等小王!佟嘉敏怅然若失的追了上来。
岁岁虽然没有说话,但那张小脸写满了问号。
你带小王过去吧,怕又走迷了。今天晚上他一直在打脸,摸了摸鼻子终于不是很英明神武的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那精妙的长相配着这种神情实在是出奇的可爱,岁岁噗嗤一声笑出来,眸中的光亮如同盛满了美酒的琉璃杯折射,带着微微的熏红。
佟嘉敏看她笑得那般好看,不由主跟着同时微笑了起来,明朗的快乐似乎把抄廊两边的阴影都驱散了些。
因为笑的过于用力,岁岁白嫩的颊都通红起来。笑过以后,两人一道往前走去。
在两人身影之后,两道清晰的阴影无声杵立在抄廊边缘。
苏鹤行淡淡的看着佟嘉敏和岁岁离去,他的手背在身后。清隽的脸上一丝神情都无,只有近乎残忍的冷酷。
他身后的暗影双手抄在袖筒里,同样看向岁岁的背影。主人,您以前曾许诺永不纳侍妾通房。他突然开口。但您破了您的誓言。
本朝会如此孱弱,乃是因为前任陛下所纳妻妾太多,子嗣过丰的缘故。上一个话题和这个话题没有一丝可以衔接得上,风马牛不相及。您千万不要再做出相违背的事来了。暗影穿着身淡紫家纹的儒衫,微微垂着首。分明态度极谦逊,说的话却完全不把本朝皇族看在眼里。也从片面证明他对司命府的护卫异常自信,所以才敢在这畅谈大逆不道之言论。
苏鹤行淡淡瞥去他一眼,暗影连忙垂头垂得更厉害了些。主人!子嗣过丰才是造成夺嫡之战,血溅太和殿惨事发生的元凶。
前任陛下的儿子们抢宝座抢的太疯狂,凋零的七七八八,最后便宜了还在吃奶的儿皇帝彼时才三岁的小皇帝成了最后的大赢家。但国大主少这件事本身就是大忌,周围国家的虎视眈眈,立不起来的太后,还有儿皇帝的舅家妄图把持朝政,这一切的一切,归根结底还是皇帝的老婆娶太多了。
如果只有一帝一后,那么问题就会少很多。彼时苏鹤行就已经决定除了正妻,不会纳入任何一个女人。就算真有那么昏头的一天,也不会允许那人生下孩子。
虽然苏鹤行嘴上不说,但跟在苏鹤行身边的暗影家臣苏挽很明白,主人年少时就有问鼎之心。别的贵族孩子读四书五经时,他读御下。别的贵族孩子走狗探花时,他读兵书。别的贵族孩子尝荤捻腥时,他弓马骑射。他每一步都很超前,却又能做好自己的本份让人无话可说。苏鹤行还是个孩子时,就已经和其他贵族少年完全不同。
他是个目标异常精准的人,一旦开始就不会停下。素来乱世出奸雄,苏鹤行已经做到了最后一步,现在只是等一个名正言顺取而代之的旗号。
靡烂的朝政贵族,苛捐杂税下被压得直不起身子的百姓,貌似歌舞升平却早已千疮百孔的国力。早在孩提时他就已经看出国家生了重病,需要的不止一际猛药,国家需要的是另立明主。不破不立!
他少年入朝,草原上一战成名。后来便分了儿皇帝舅家权柄,虽然对方把持着儿皇帝,但苏鹤行却绝不是肯久居人下之人。他能忍常人非常之忍,更能行世人不敢行之事。
苏挽看着主人那高大冷酷的身形,心中满是蓬勃的干劲。虽然主人违背誓言纳了天奴,眼下却并没有做出什么不智之事。饶是如此,这段时间苏挽冷眼旁观还是心悬,恨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