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算克制,只是近几个月来包括烟瘾都更重了些。
宋怀靳跟顾东博两人相对而坐。
两人现在关系不比以前,比纯粹生意伙伴或者酒rou朋友近些。
所谓酒rou也就真是字面意义罢了,宋怀靳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真能栽在宿碧身上,除了她没心思再碰别人。
脑海里还总浮现旁人劝他的“收心”二字。
顾东博刚从大厅另一边过来,那边是几个来顾家饭店的常客,身边坐几个洪城有名的交际花。反观宋怀靳这边一片冷清,他看一眼面前的人懒散颓靡的样子,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这是借酒消愁?”
宋怀靳懒洋洋挑眉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顾东博没点破。
他跟程笙关系不算太亲近,还是通过宋怀靳认识的,因此人死了他只觉得唏嘘。先前又得知宿碧刚生下的孩子夭折……
上一次宋怀靳来这里喝的酩酊大醉就是那之后的事。
现在算日子快到程笙祭日,顾东博看着面前人醺然已有几分醉意的模样,心里竟然有了一丝快意。
他想起了随姓冯的定居日本的杜红音。
她嫁得急,大概也是姓冯的走得急,婚礼匆匆一办就坐船去了日本。有几家报纸还报道过,毕竟一个名媛交际花,一个生意发家的商人,篇幅版面并不小。
这辈子能不能再见还难说。想到这,顾东博垂眸掩盖自己眼底的神色,怕被宋怀靳看出自己的情绪。
“最近一切顺利?”他笑了笑问道。
宋怀靳嗤笑,“日本人一旦动作起来就不会有消停的时候。”
“好歹跟英国人的合作算是成了,这样一来至少洪城那些人该消停了,谢家也没办法再出风头。”顾东博实在想说“可惜了程笙这样一个让人不容小觑的人,人死而不能复生”,可想了想不到跟宋怀靳撕破脸的时候,他也还不能。
宋家在洪城影响太大,最近顾家饭店也出了些问题,虽然不至于风雨飘摇,但是他也分身乏术。
宋怀靳听完这句只是不置可否的随意笑了笑,真正跟英国人合作的进度,除了他与几个心腹外其他人当然无从得知。这个节骨眼麻烦只多不少,他只能随时警惕着。
……
邓书汀在大厅等了半天没看见人,又看见许多人往内厅里去,只能也跟着去碰一碰运气。
湘平饭店内厅平时充作舞厅一样用,一部分来这里谈生意,另一部分就图扩充人际,想着也许能结识什么人,当然也有纯粹寻欢作乐图新鲜的。
邓书汀张望了好久才在内厅另一边看见宋怀靳。正准备上前,没想到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径直朝着宋怀靳走过去,说一句话后就在沙发上坐下了,看样子一时半会不会走。
她只好耐着性子坐下来等。期间也有人来搭讪,她心里不屑,面上礼貌笑笑将人回绝。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邓书汀觉得自己都快坐不住了,沙发上的男人才终于站起身来,宋怀靳身边随行的阿东不知被安排了什么差事点点头转身走了,只有那个后来过去的陌生男人还在。
两人一起朝内厅门口走去,邓书汀赶紧起身跟上,穿过人群时忍不住心跳如鼓。
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全凭冲动行事。
台阶上宋怀靳步子不是太稳,皱了皱眉伸出一只手扶住楼梯扶手就要接着往上走,顾东博见了笑道,“我给你搭把手吧?”
宋怀靳慢吞吞抬眼,靠着楼梯扶手懒洋洋说了句,“有劳。”
顾东博将他手臂架在自己肩膀上,准备扶着人接着往上走。然而转身的一瞬却看见楼梯拐角处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身影。
他略微一顿,邓书汀见被人发现吓了一跳,正迟疑着要后退,却见扶着宋怀靳那人勾起唇角莫名笑了笑,接着就若无其事的转过身去。
她心口又咚咚咚地跳起来。
邓书汀也只犹豫了一秒,接着又抬脚跟了上去。
“那我先忙去了。”顾东博将人送到房门口后就将手松开,宋怀靳靠着门站稳,抬手捏了捏眉心,含糊地嗯了一声。
他刚才喝的酒后劲大,这会头越来越昏沉。
如果要说借酒消愁可信,大概也是因为烦闷时喝酒更容易醉。但宋怀靳脑海里还是那张素净白皙的脸,整个人心底愈加烦躁起来。
他头一回尝到碰壁的滋味,同时也束手无策。这两个月来他能做的几乎都做了。
顾东博笑了笑,返身朝楼梯走去,然后却走到墙拐角背后就停下了步子。
他看着面前穿着旗袍的女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酒后劲涌上来,反胃时胃也跟着疼起来,宋怀靳勉强拉开领带随手扔在一边,踉跄着走进房间浴室里,吐了之后拧开水漱口,又掬水扑在脸上。
用冷水洗了半天才觉得Jing神些,胃疼却愈演愈烈。他手撑着水池抬起脸盯着镜子,低低喘/息着,眼眶充了血变得通红。
背后忽然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