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识间的悲喜并不相通,贺兰并不感到好笑,只觉得鸭子叫吵闹。
容貌妖艳的仙尊拧起眉毛,语气又变得不大高兴:小欢儿,你没有什么想说的么?
阿欢想了想:没有。
贺兰更不开心,他攥紧手中传音符,声音低了下来,甚至带上了一点儿小委屈:哪怕本师尊都不想你?
阿欢沉默了一会儿,脑子慢慢转过弯儿来。
小姑娘和贺兰相处得久了,从来约等于无的情商也有了一些提升。她心说贺兰从来教导说弟子要哄师尊开心的,于是摇摇头,好乖好甜地说:没关系。
少女语调依旧没什么波澜,说出来的话,却极可爱,我还是想你。
贺兰亭是会被一句话就轻易哄好的人吗?
显然非常是的。
再掩藏不住的笑容越绽越大,生动的笑意从眉梢、眼尾一直染到唇角。被赦免了的土拨鼠们围成一团,小爪爪兴奋地握住烟花棒,在空旷广阔的识海内炸起了烟花。
呵男人满足的轻笑声听起来动人极了,我欢真乖。
阿欢说:那我不是,小傻子。
谁说你是小傻子?贺兰柳眉倒竖,谁敢?!
阿欢心想不就是你说的吗。可到底情商短暂在线,没有讲出口。
贺兰亭自己说完也反应过来,不太自在地轻咳一声,开始转移话题:那欢,你说的走不见了是怎么回事?
阿欢不想提阿乐的事情她在面对双生弟弟时永远是鸵鸟心理加上语言概括能力不太好,硬是总结成了金铃法器为她和祝南风的二人独处创造绝好机会后功成身退。
贺兰脑中警铃大作:等会儿?欢,你说祝南风那小子怎么
然而一炷香的时限已至,子母传音符自动燃尽成灰,将他没说完的吃醋发言彻底打断。
贺兰亭:
衣饰华贵张扬的仙尊盯着掌心中的符灰看了会儿,再抬首时笑意淡去,眸光冰冷锐利。贺兰扬手撤去临时补下的隔断结界,慢条斯理行至狼狈不已的女子面前,音色淡淡,没有丝毫温度:本尊给你个机会解释。
片刻之前,他因为察觉到金铃法器感应消失而一时着急,没有布下隔音结界便用传音符联系阿欢在他提及小姑娘名字,而对方又给出回应的瞬间,阿喜便朝他攻了过来。
阿喜并没有解释的欲望。她眸中恨意惊人,嘴角还沾着新鲜的血渍,衬得整个人有些疯狂:你骗我!你骗我若阿欢在,另一个怎么可能不知去向!你和阿乐是一伙的!
本尊骗你?贺兰嗤笑一声,你也配?
阿喜方才被他随手挥出的磅礴灵力所重伤,此时已经面白如纸,却依旧强撑:亚父说过的!他说过阿欢是个废物只有阿乐跟着她,阿欢走到哪里阿乐都一定会跟着她
贺兰无视了后半句话,掀唇冷笑:那他死了活该。
亚父是永远正确的!阿喜听不得任何人贬低她心中的神祗,亚父还说、还说阿欢唯一的用处只有双修,若不是
属于高阶修士的威压更甚,阿喜再说不下去,哇地对着地面吐出一大口血来。
贺兰向前两步,踩在粘稠鲜红的血ye之上,红鸢花所绘的眼尾飞红勾勒得极长,衬得眸色愈加冰冷:你真该庆幸他死得早。
高高在上的仙尊音色冷然,像染过寒冬冷秋:否则,我自会亲手杀他。
贺兰说完,连一眼都懒得再看阿喜。他随即抬腿向殿外走去,衣袍划出半圈凌厉弧度。
男人离开前还不忘传音入密给老实人叶音,叫他赶紧过来替自己将正殿收拾干净。
叶音预感他又要折腾些这啊那啊的,不由得大惊失色:这种时候你突然离开,是要去见阿欢?!
贺兰说:不是见她。
他又想起了什么,垂首闷笑了声,低声自语道:是接她回家。
人生死亡时刻:因为天气太冷所以趴在被子里用语音输入码字、被过来找我玩儿的表妹听了个正着( ????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