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婷和荆陌紧密相贴。
她已习惯他的气息。
或许是因为心底想着事,她不在状态。
幸好荆陌没有发现。
他抱着她的身子,胀硬的分身不住顶弄,双手大力揉搓着她胸前的丰盈,将那白皙的肌肤揉出一片虾粉。软热的蜜道被阳物反复搔擦,带来深深浅浅的快慰。楚若婷被chao水涌来的情欲淹没,她放松心神,轻声yin哦。
荆陌是她的暖光,他十分了解她敏感,挺动腰腹迎来送往,力求让她快乐。
楚若婷靠在荆陌宽阔的肩头,酣畅的爽意流窜全身,直至她的指尖末梢。她反复被荆陌送上浪尖,又与他一并沉沦。
荆陌很快低声闷哼,在她濡shi的蕊心释放。
一场欢爱,融洽美好。
他还想央着楚若婷来第二次,却被无情拒绝。
楚若婷一边穿衣,一边义正言辞:“不要急,你先在阵盘里好好养着。等魂魄拿回来了,我再跟你双修。”
荆陌一听又要进阵盘,顿时恹恹。
楚若婷想起宋据讨要凝体丸的事情,脸色严肃,询道:“宋据这段时间,形迹可疑吗?”
宋据对荆陌挺好,对她亦恭敬谦卑,为人处世挑不出一丝错处。
正因他表现无隙可乘,反倒让楚若婷不能卸下防备。
人心隔肚皮。
她总觉宋据这人捉摸不透,虚伪又真诚,像个矛盾结合体。
荆陌道:“没什么可疑。非要说哪里有变化……他不常来玄霜宫了。”
以前宋据最爱躺在玄霜宫的屋顶上,最近他却经常消失,整天都看不见人。
楚若婷问:“他还给你说什么没有?”
荆陌想到宋据的那封信。
那封信要等宋据死了才能交给楚楚,现在宋据没死,他不能说。
可是宋据为什么会死?
荆陌陷入纠结,“……没。”
楚若婷弯着腰蹬小靴,没注意到他表情有异。她怎么想都不太放心,问明宋据的住处,走了过去。
*
况寒臣住在无念宫西边的偏僻冷宫,紧挨着脏乱的杂院。
他毒性发作,痛不欲生。
踉跄着撞开房门,扑在桌上,从一堆凌乱的药瓶里挑拣出三四样,胡乱勾兑在一起,急忙一饮而尽。
药瓶里是他从毒姥那儿偷来的剧毒之物。
他人聪明,学什么都快,以毒攻毒便是跟毒姥学来的法子。
此举无异于饮鸩止渴,却可以让他暂时苟全性命。
况寒臣蜷缩在床榻上适应了一会儿。
待身体不那么疼了,他才起身,小心翼翼褪下上身衣衫。
自从做了药人,他身上就没一块好rou。腰腹胸背生疮,怎么都不能愈合。皮下水肿充血,破溃流脓,小腿上甚至烂穿了几个洞。他只能用纱布将溃烂的地方一层层包裹起来,每天定时换两次。他换的算勤快了,但毒性太大,纱布经常一揭开,腐rou也跟着一起粘连下来。
钻心的疼。
况寒臣习以为常。
他侧坐在榻上,手持锋利小刀,忍着剧痛,一边将腰间腐rou剔去,一边盘算着事。
这身体被彻底毒坏了。
就算找来天底下最好的医修,也不可能将他治好。他修炼邪功,修为无法Jing进,迟早会死。故此,况寒臣提前将信交给了荆陌。
他说过,只有傻子才默默付出。
他不仅要让楚若婷知晓,还要楚若婷为他心疼,对他怜爱。
他到底是个自私狭隘的人。
爱她,就要想方设法得到她的回应。
自己死了,荆陌将信交给楚若婷,楚若婷就会一辈子都忘不了。甚至,在她看到某片落叶、某朵浮云,她都会记起有那么一个叫“宋据”的人,为她付出了生命。
有时候,死人比活人更镌骨铭心。
他若为她死,她肯定永远不会忘记他。
他会成为楚若婷心上的一道无法磨灭的印记。
如此作想,况寒臣竟生出种畅快。幻想自己的小聪明已经得逞,靠在床架上低笑出声。
笑得太厉害,牵扯到腹上的烂疽,他疼得“嗞” 一声,倒吸凉气。
恰时,院子外传来一把清丽的嗓音,扬声喊:“宋据,你在屋里吗?”
况寒臣猛然僵住。
楚若婷?
她这时候过来做什么?
电光火石间,况寒臣眼珠一转,飞快做出打算。
他潦草地用纱布包裹住创口,披好衣衫,匆匆赶到院外。拉开大门,惊讶地道:“……圣女?”
楚若婷站在门口。
以她的修为,可以直接进去,或者神识探清屋内情况,但楚若婷没选择那样做。
她虽然怀疑宋据心思不纯,但那是她的偏见,人家什么错都没犯。
斑驳的大门从里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