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警局出來,餘心露接到了主編的電話,江珣看她嘴上說著嗯,好,臉上為難了一瞬的表情,以為雜誌社那邊有事,就問了一嘴。
餘心露把玩著手機,有點莫可奈何地抿了抿嘴:主編說我這段時間休假,那邊的稿子他負責,所以順便租了我那間屋子。
江珣心道這個主編倒夠負責的,為了催稿直接住上門了,不過這樣一來,餘心露也就不用過去了,他是舉雙手贊成的。
餘心露從小到大都是個乖乖學生,面對師長和上司的提議跟要求從來不知道怎麼拒絕,因而主編在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沒法答應也答應了。
這樣正好,反正你也別想出去住了,我現在還心肌梗塞。江珣拉著餘心露的手放自己心口貼了一下,不掩那陣餘悸。
餘心露也是真怕了,只是讓她心安理得地占江珣的便宜,還是過意不去。
江珣適時給她鋪臺階:水電物業費你出一半,這樣就不算吃白食了。
餘心露想了想,覺得可行,表情終於舒緩下來。
江珣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子,暗道了聲傻妞,男朋友的便宜都不占。
只是有關於路現兒子的滿月酒,餘心露又頭疼上了,晚上捧著個手機到處看小孩兒的東西。
江珣洗完澡出來,看她的臥室門開著,人還趴在床上看手機,敲了下門框走進去。
餘心露正好需要人給意見,把手機轉過來問:這兩個哪個好?
江珣看了下上面兩對小銀鐲,很中肯地給了提議。
餘心露又猶豫了一陣,問道:只送一對銀鐲子行不行?
江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想必對小輩的重視也不一般,她這小銀鐲怎麼看怎麼寒酸,可要真大點出血,餘心露自問也沒那個本事,不覺在心底歎了口氣。
江珣摸了把她的頭道:有什麼不行的,都是家裏人一塊吃頓飯而已,大大小小就是個心意。不過你要是嫁給我,雙人份的禮可就重一些了。
江珣眼眸爍爍,裏面均寫著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餘心露推開他的臉,赧然之下也顧不得其他的窘迫了。
江珣脫單的事,早就從他的兄弟圈傳遍了家裏上下,家長們一致叫嚷著要見人,只是江珣顧及餘心露內向,一直將此行程押後。
江夫人得知餘心露會跟著江珣去參加外侄孫子的滿月,頭天趁著他回來就拉著他亮出了自己的家傳的玉鐲子,滿眼晶亮的尋求意見:兒子啊,你說我要不要趁機會把這鐲子給兒媳婦?
為此江夫人可是期盼了許久,這鐲子是天天擦日日看,鋥光瓦亮的。
江家人一向很開明,何況江珣素昔有主見,家裏人對他的擇偶也都沒有多餘的建議。
這一點江珣雖然很滿意,可說到底還是早了些。
明天是堂姐家的場合,這麼做也不合適,您別嚇壞了她,改天我再安排吧。
江夫人想想也對,帶著點遺憾的眼神把鐲子收了起來,又問道:你有沒有跟姑娘說咱家的情況?那些個門戶之見咱是沒有的,可別給人姑娘有心理壓力。
餘心露的情況,江夫人多少打聽到了一些,就覺得單親家庭的孩子可能心理更加敏感一些,少不得提醒自己兒子注意這這那那的。
我說了她也不信啊,等人來了見一見才行。江珣對此也很無奈。
那行吧,你儘快啊,你爺爺都催了好幾次了。
江珣心想他倒是想快,巴不得今天結婚今晚洞房,可也得講求實際情況不是。
周日的滿月酒,明著是路現一家慶賀,實則也都想一窺江珣女友的廬山真面。
餘心露被眾人若有似無的目光撩得總覺得哪里不對,又找不著原因,撫撫裙擺安靜地坐在桌邊犯懵。
江珣離開了一陣,期間也有人坐過來跟餘心露說話,接二連三的餘心露幾乎把在場的親朋都認了個全。
餘心露在與眾人交談之際,也逐漸忘記了緊張,最後見一個身形高挑的阿姨走過來,往下一坐就對著自己笑眯眯的,令人不覺好感倍增。
餘心露待要打招呼,就聽對方先來了個自我介紹:我是江珣媽媽,你是露露吧?
餘心露一聽,下意識就緊張得要起身,阿、阿姨!
江夫人連忙拉住她,趁機就沒撒手,就跟打量自家那祖傳玉鐲子似的,怎麼瞅怎麼愛。
江珣老遠看見他媽跟餘心露坐在一塊,就沒上前打攪,讓他們說了會兒話,才慢悠悠地回來。
我媽跟你說我壞話了?江珣一坐回來,上半身就傾向餘心露。
沒有。餘心露小小地推了他一下,讓他坐端正,你幹過什麼壞事還怕阿姨說?
想幹來著,還沒來得及。江珣盯著她粉潤的側臉,舔了舔自己的後槽牙。
餘心露不懂他這話,抬臉撞進他深邃的眼底,不覺心房一顫,暗道這個多金的瑪莎拉蒂果真讓人逐漸喪失抵抗力。
餘心露有點懊惱,卻不得不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