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回城明显能感觉到城内乱哄哄的,倒不是出了什么大事,而是百姓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论个好不热闹。
祝义看向守城兵,这位大哥,敢问城内这是怎么了?那兵受不起她这一句规规矩矩的抱拳回道:回禀大人,我不知晓。
只要有心总能听得一两句,但这人没回答她可能有别的原因。
祝义在城门口与众人分别,她自己走进人群听了两耳朵。原来是相国家的大公子突染恶疾一病不起,御医也请了郎中也瞧了,就连禅师道人都找过了就是不见好。
相国罗围自府中至院外焚香祝祷,命家中奴仆手捧着空名牌位绕宅而行,意思是不论是何种教派哪路神仙只要能救儿子的她就拜。
此时闹得大百姓也都好传话,这才传得沸沸扬扬人人都在谈论。
祝义眯起美眸笑若桃花,旁人不知她因何而喜,只知因她而倾了心神。
祝义向家走去,怀里箩筐响起个声音:方才好多人偷偷瞧你。祝义淡淡嗯。了一声。孟姬又说:他们喜欢你才那样瞧你。我知晓的,我能嗅到那种味道。
祝义又嗯。了一声,孟姬用鼻头拱了拱盖着的布好似有些闹小脾气了一般,你都不必回应他们的喜欢吗?
祝义笑着叹口气,行至宽敞的地方她又骑上了小矮马赶路,对着箩筐说道:旁人的欢喜与我何干?只有我心之欢喜才与我有关。
祝义在教她,就像马嘉言。他的欢喜孟姬本不该理会,除非孟姬也心悦他才行。
布盖不住了,从中戳出一个尖尖的嘴巴,只露出一只的狐眼滴溜溜的看着她,问:可是我也喜欢你啊,我也得不到回应的吗?
祝义挥起宽大的广袖遮掩自己同箩筐,她缩起肩膀垂下头,嘴唇贴在狐狸的深色鼻尖,一触即分。我是要给你回应的。
她回答了两个问题。
狐狸的爪子不自觉的挠了两下箩筐,眼前晃悠悠的,体内热乎乎的。
有一衣着讲究的妇人在祝义的家宅门口,杨氏兄弟开门,那妇人掐着手行一礼,见过二位尊管。
小小祝府仅有两位家仆,说起来个个都是管家也不为过。看来这人极会交际。
那妇人说道:我随主家姓罗,相国府家女使。杨开睁圆了眼,连忙道:原来是贵客,我们粗人不懂礼数让您笑话。主人家不在为奴不敢做主招呼,还请见谅。
这杨开绞尽脑汁想着贵人们平日里该是怎样寒暄的?一旁的杨化用胳膊肘直捅他,大人回来了。
祝义正巧刚回来,几人凑在一起说明缘由,罗家女使拿出罗围亲笔所书的请帖交与祝义,相国诚心希望祝大人能赏脸登门。
祝义张弛有度,实在不敢当,您肯上门都是贵足踏贱地,下官能进相国的府门才是相国赏脸。
她猜想相国请她上门该是她儿子罗秉然一病不起的事,她故意拿捏着推托公务繁忙改日一定。女使假笑两下没多说什么,也就走了。这祝义口头客气却没请她入室就在门口说话,她怎是不懂事的人?
杨开一直在一旁嘴里嘀嘀咕咕学着祝义说话暗暗记下,打算平日里多学学,可能以后来寻大人的就多起来了,他得能招呼住了。
祝义哪有什么公务,她眼下最在意的事是她还没忙活小狐狸呢。哦不对,是照顾小狐狸。
她让杨氏兄弟牵进马,愿意说话的杨开问道:大人购马了?明摆着的事他偏要问问,可能是天天同沉默寡言的弟弟相处憋坏了。
祝义点头敷衍,是,也不是。庄子里守军送的。
杨开挺直了腰板努着嘴鼻翼都张起来了,一副自傲的模样,对杨化说:看看大人的人缘!他摸了摸小矮马,矮矮小小的一匹,瞧瞧这骏马,嚯!健壮威武的样子真不愧是军马!
祝义压根就没听他说话抱着箩筐往主屋里走,留下一句:找个兽医过来。
正神采奕奕的杨开顿时垮下脸,对着祝义的背影喊着:大人您怎么了?什么病啊都要找兽医了?您别这样啊小的担心啊,实在不行多找几个郎中过来瞧瞧罢?
杨开心里是想找郎中的但他听话,他明白家仆不能违逆主人。兽医来了之后看得直愣神,昳丽的女官未脱乌纱怀中抱着雪白美狐,官袍有些褶皱看起来风尘仆仆,其上盘着毛绒大尾。
兽医为狐狸看刀伤走神了无数次,他一双眼好似被吸住了似的,视线止不住的往祝义身上飘。那目光并不过分,祝义也就由着了。
兽医给狐狸上了药,说:不打紧的,幸好天不热伤口没化脓,就算不上药过上几日也能好。上了药畜呃,贵宠能少遭罪。
祝义颔首,有劳。招呼杨化,带他去领诊费。
对于普通狐兽来说这就是普通刀伤,运气好的身体壮的自己过一阵子就能好。可孟姬习惯做法疗伤,被马嘉言污脏的刀伤了做法无用这才苦闷。
杨开扒着门口看,心想,哪变出来的狐狸?原来不是大人自己要看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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