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婉娴诧异地回头,正对上宝华得意的俏脸。
宝华,你!
霍婉娴柳眉倒竖,刚想说什么,就看到宝华身后跟着两个容貌不凡的男子,左边的身穿白衣,气质温润无害,右边的身穿红衣,凌厉逼人,五官英俊,比起大殷第一美男沈轻舟都毫不逊色。
不出意外,这俩人应该都是长公主府的侍君了。
霍婉娴的眼神扫过温竹和江凌云,掩下眼中的嫉妒,真不知这宝华长公主会什么狐媚妖术,让这么多绝色男子常伴身侧,在她看来,这宝华长公主也就皮囊好,实则是草包一个,琴棋书画无一不通,难道男人都是只看外表不看内在的?
霍婉娴忽然想到了宝华苦追不得的沈轻舟,心下宽慰许多,至少沈相国不是那样肤浅的男人。
霍婉娴转换情绪,压下火气,做出一副温婉被欺凌的模样:君子不夺人所爱,这钗子是我先看中的,长公主怎能如此蛮不讲理?
没错,我就是蛮不讲理,又怎样?
宝华挑了挑眉,丝毫不给她留情面:掌柜,她付钱了没?
霍小姐只是问了价格,还没付。掌柜连忙说道。
做生意讲究钱货两讫,你不是还没付钱呢么?这钗子我看上了,温竹,给钱。
温竹宠溺又无奈地看了眼长公主,上前把银票给了掌柜。
这钗子价格不菲,霍婉娴问了价后,正犹豫的功夫,没想到就被宝华截胡了。
霍小姐,这买东西就像挑男人,看准了就要早点下手,像你这么磨磨唧唧扣扣搜搜,到手的鸭子都会飞了。
宝华轻笑着,那灿烂明媚的笑容,在霍婉娴看来格外刺眼。
镇远将军虽是名副其实的第一武将,地位超然,但论家底,是万不及长公主府的。这钗子是镇店之宝,光是上面的翡翠和宝石就价值千两,再算上工匠费,一共就要一千五百两,这么贵的钗子,霍婉娴买下都要rou痛一番,见宝华眼都不眨地直接买了,这种明晃晃的炫富,把霍婉娴气得胸口发疼。
霍婉娴说是将军府的小姐,但所有人都知道,霍婉娴并非镇远将军霍连尧亲生,而是收养的养女。霍连尧十八岁就从军了,在颍川以八千将士守住了敌军五万,一战成名。他手下的一个底层的伍长替他挡了一发暗箭而身死,那一战后,他被封为镇远将军,也是那一战,他带回了一个五岁女孩,便是那个伍长的遗孤,此后收做了养女,取名霍婉娴,待她如同亲生女儿一般。
镇远将军威名在外,现在还在镇守边关,皇帝为了嘉奖他,封霍婉娴为郡主。霍连尧还未娶亲,偌大的将军府没有主母,霍连尧也身在关外,也就霍婉娴当家做主了,所以她才有和宝华长公主作对的底气。
霍婉娴心里鄙夷这个沾花惹草的长公主,明明有那么多面首,还想去染指沈相国,简直是痴心妄想。
宝华也同样看不上她,一个伍长的女儿,靠着父亲拿命换来的机会,飞上枝头变了凤凰,还在这儿跟她摆小姐架子?挤兑不死她。
掌柜苦哈哈地拿着银票,两面为难,一个是将军府的大小姐,一个是圣眷正浓的长公主,得罪了哪个都不讨好啊。
在心里权衡了一番,掌柜重新回博古架上拿一只款式相仿,但明显做工糙了很多的珠钗递给霍婉娴:霍小姐,要不你看看这只钗子,那只就让给宝华长公主吧。
连掌柜都这么说了,再争吵下去,只会更没面子。
霍婉娴手指绞着帕子,心里呸了一句,一群趋炎附势的小人。
你以为你多戴些珠宝首饰,就能在宴席上让沈相国多看你一眼么?
眼见着掌柜把钗子包好递给宝华,后者接过就要走,霍婉娴还是忍不住出言相讥。
宝华这才想起来,明日便是琅琊国使臣觐见的日子了,皇上设宴接风,三品以上的官员都要去,也就是说,明日她就能见到沈轻舟了。
宝华心情一下变得更好了,怪不得霍婉娴会想买这么贵的钗子,原来是想在国宴上出出风头。
这钗子要分谁戴,你戴肯定没人看,我戴嘛,肯定能艳压群芳,多谢霍小姐忍痛割爱了。
宝华一点也不肯吃亏,被怼了那肯定是要怼回去,她说的倒也没有夸大的成分,霍婉娴长得是眉清目秀,但放在宝华长公主面前,那就寡淡得不能看了,如同小野花和牡丹,被艳压得根本抬不起头来。
宝华得了钗子胜利而归,第二日,早早地就打扮了起来,特意戴着那根钗子,满头珠翠,华贵又娇艳。宝华喜欢胭脂水粉,温竹也惯着她,光是口脂就给她配了数十种不同的颜色,宝华选了个美艳的朱砂红,狠话都放出去了,在美色上,绝对不能输。
宝华特地选了个领口很低的轻薄纱衣,把深深的ru沟完美地展现了出来,月白金边的束腰勾勒出她细若柳枝的腰肢,额前点了桃花瓣,衣料全都用香料熏过,萦绕着淡淡的迦南香。
穿戴完毕,宝华对着铜镜照了